【風(fēng)戀】讓雨停的吶喊(散文)
2024年6月13日3時許,可能是我一生中難忘的時間段。就是這天下午的2點鐘,我騎著電動車,戴著安全帽,穿著體恤衫,從城區(qū)到鄉(xiāng)下自家的菜園摘取蔬菜。到達蔬菜園后,大約逗留一個小時。這時,北方的天際烏云翻滾,旋即狂風(fēng)四起,一點點向我這邊襲來,雨腥味彌漫著菜園,我胡亂地收拾摘取下來的蔬菜,裝進塑料袋里,慌忙地回家。
此時,一個閃電劃破太空,緊接著震耳欲聾雷聲為我回家送行。起初,風(fēng)起云涌,微風(fēng)拂面,小雨落身,我在無村莊的水泥路上,騎著電動車飛奔狂跑,和雨勢比高低。不好了,北邊一片潔白,大雨傾盆從天上潑下來。一股刺骨的冷風(fēng)向我襲來,我打了一個寒噤,擺正好電動車方向,在暴風(fēng)雨中繼續(xù)前行。
現(xiàn)在已走了三分之二路程,不到一華里的路程,就要到家了,況且已經(jīng)到了有莊戶人家的小賣店旁。我有救了,我隨時可以到小賣店避雨。我暗暗欣喜:天哪有絕人之路,我一定戰(zhàn)勝雨天,在暴風(fēng)雨中斗志斗勇,鍛煉嘻行。
我正在暴風(fēng)雨中,做著人定勝天的美夢,老天把我從夢中驚醒。閃電,狂風(fēng),暴雨夾雜冰雹,水天一色裹緊我小小的身軀。冰雹打在我的頭盔上“叭叭”作響,打在我的手臂上“蘇蘇”發(fā)麻,打在我的胳膊上疼如針扎,打在我的膝蓋上似蚊蟲叮咬。我的臉幸虧有頭盔罩護衛(wèi),免去襲擾。可是,眼睛欲睜不能,欲閉不忍,只能半睜半閉,為了走風(fēng)雨冰雹路,模糊前行。
我艱難的來到一家商店旁,像是找到了一顆救命稻草,在暴雨冰雹中敲開了商店的大門,老板娘熱情地迎接了我。她看到我濕漉漉的全身,一個勁往下淌水,她要給我換上干爽衣裳,我說啥不肯,說:“現(xiàn)在夏天溫度高,我不冷,況且我火力旺,衣服一會就要干的。老板娘見我不肯,就拿來毛巾給我擦拭我臉上的雨水,并讓我脫下體恤衫,擰去雨水,讓它盡快干爽。當(dāng)她看到我手臂,胳膊,胸前,膝蓋上被冰雹打成杏核大的紅點時,心疼而又埋怨地對我說:“這些紅點子看后真叫人心疼,你把自己折騰得這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筆賬往哪寫,怎么向孩子交代。再說,現(xiàn)在天氣預(yù)報這么準確,出門就不看看天氣預(yù)報嗎!看到有雨,就不要搶走,逞強,提前找一個避雨的地方避一避多好。”我聽到老板娘親情的話語,只能笑而不答。
暴雨還在狂瀉,冰雹打在商店的門窗上,發(fā)出密集地震顫聲;打在油漆路旁的樹上,枝葉紛紛揚揚漂落在地下,漂浮在水與冰雹的上面,像一只只綠色的蝴蝶;打在油漆路面積水上,路面的積水,像是開了鍋的小米粥,水泡上下翻騰??耧L(fēng)這時也來了威力,竟把老板娘商店的遮陽傘,毫不留情地掀翻卷走,讓它在風(fēng)雨冰雹中獨舞。
雨量太大,老板娘的院里積水很多,排水管道一時排不出大量積水,使得積水溢入門棟房,紙屑,礦泉水瓶,垃圾等物,漂浮在門棟房里,如不及時排出,就會水漫商店。說時遲,那時快,我不顧身上雨水未干,冰雹砸身的疼痛。和老板娘一起在雨中排起水來。不一會門棟房的雨水被排出,老板娘十分感激我,并說:老哥,您可幫我大忙了,我不會忘記您的幫人所急,幫人所需的精神呀!來日方長,后會有期,從今以后我們相互幫襯,彼此記得!”老板娘說完這些話,突然又把話鋒一轉(zhuǎn),說:“老天,你咋不向我老哥學(xué)習(xí),幫人做好事。你下雨就是了,還下什么冰雹?有你這場大雨冰雹,菜園毀了,田地五谷完了,農(nóng)民朋友秋收的希望沒了,他們心在滴血呀!我命令你,老天,行行好吧,趕快讓風(fēng)停雨停冰雹停!”我聽到老板娘用命令的口吻讓老天雨停,雖然聽著有些幽默但又感到好笑,心想老天能聽你的喊話嗎?我正在疑惑之時,雨竟然慢慢地停了。是雨該停了,還是老板娘命令老天讓雨停喊話的靈驗,我始終在心里打上問號,一時找不到正確的答案。可就在這時的我,此時此景竟然也勾起我對老母親在世時,面對大雨冰雹的肆虐,也同樣上演著向老天喊話“讓雨?!钡墓适?。
那是在一個炎熱的夏天,老天好像在和人們開玩笑,它一聲令下,讓天公降雨。這時,大風(fēng)來了,黑云來了,雷公來了,雨神也來了,“四公”聯(lián)合起來向村莊潑雨?!八墓边€很盡心盡力,連續(xù)下了三天的雨,使這個小村莊變成了水的世界。溝壑往外躥水;小溪變成了河流;河流學(xué)著海的樣子在奔騰咆哮;村莊再沒有街道,一馬平川是水流;村莊的住戶儼然在水中漂浮?!八墓边B續(xù)作戰(zhàn),雨還是沒有停歇的跡象,再下就是第四天了。此時,小村莊早已消失在茫茫的雨海之中!就在村莊消失之際,一道立閃橫貫長空,照亮了雨中世界,緊接著一聲清脆雷聲響起,振得人們心理發(fā)顫,像五臟在往外傾倒。母親順著“閃”的亮光,看見村莊溝沿上的老榆樹,“窟通”一聲落到河里,隨著河水沖向遠方。沒等母親回過神來,自家的牛棚倒了,豬圈塌了,倉房進水了。小雞、豬仔也順著院子里的水被沖走。這時,母親有些急了,她拿起屋里的斧子拋向雨中,嘴里叨念著“過去好”(指雨停)。接著,她又拿起簸棋,取來掏火耙,從灶堂取出柴草灰,用簸棋把柴草灰裝好,拋向雨中,還在叨念著“過去好”、“過去好”。說來也巧,過一會,雨竟然小了點,慢慢,慢慢,居然雨停了!
現(xiàn)在兩個女人,一個是當(dāng)今的老板娘,一個是遠離不同時代的母親,在對待暴雨冰雹的惡劣環(huán)境的天氣里,敢于向老天宣戰(zhàn),向老天發(fā)出相同的“讓雨停”吶喊。老板娘對農(nóng)民的強烈同情心,親情如手足,說的話擲地有聲。特別是老母親創(chuàng)新的舉動,表現(xiàn)形式適用得體,讓老天最終聽話、服從,它讓大雨冰雹乖乖的停了下來。老板娘,母親敢于直言,敢于挑戰(zhàn)的大無畏精神,無不閃耀著“人定勝天”思想的光輝。
這時,我再思考,再總結(jié),再頓悟,我在這場狂風(fēng)暴雨冰雹的經(jīng)歷中,雖然沒有說出老板娘母親“讓雨?!眳群?,可我仍然在狂風(fēng)暴雨冰雹中砥礪前行,努力奮爭找到了避風(fēng)雨冰雹之場所,用我的抗爭精神,詮釋了我的“人定勝天”的理念,最終戰(zhàn)勝了老天。我還在老板娘、母親吶喊出神話語言中思忖到,不管她們對老天怎么說,老天聽得進去,讓雨停了就好;她們話語盡管賦予了神話色彩,但她們說出的話,與時俱進,總給予人們敢于挑戰(zhàn)抗爭積極上進的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