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實力寫手】鄱陽湖上霊峰寺(散文)
“咬定霊峰不放翁,立根原在大磯中。開膛破肚還堅韌,任爾鄱湖上勁風(fēng)?!?br />
——題記
相傳漢文帝時,蘇耽寓居元辰山煉丹修道,成仙時攜帶在大磯山修煉的許真陽一同升天,為紀(jì)念蘇耽、許真君升天成仙,都昌民眾在大磯山建造了蘇許庵。至清亁隆四六年,由住持僧回妄化緣募銀重修,改名霊峰寺。一九三八年,侵華日軍三架飛機在霊峰寺上空,投下七十多枚炸彈,將霊峰寺前后墻震倒。一九四二年,重修,再現(xiàn)鄱陽湖畔“晨鐘暮鼓”……幾經(jīng)重建,才有了如今的規(guī)模。
3月22日,我同磯山劉繼泉先生,相約上午8時,在西門廣場集合,一同前往霊峰寺。
一路騎行,風(fēng)馳電掣;一路聞著沁人怡心的油菜花香,品著遍野的金黃,迎著蜂飛蝶舞,鳥叫蟲鳴;一邊聽著劉先生介紹所過之處,礬山的風(fēng)土人情,名勝古跡,歷史文化故事。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磯山腳下,進入霊峰寺的高大門樓前,從東一直蜿蜒而上的山峰頂上的霊峰寺,宛如就在眼前,周邊一個個大小山巒,云遮霧繞,仙氣飄飄,第一次有了“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意境。難怪霊峰寺周邊的村莊都這樣命名,比如“望仙東巢李村”,就是在村莊“東巢李村”前面,加上“望仙”二字的。
我倆騎著電動車,沒有走寺東面拾級而上的老路,而是繞新建的公路上去。開始的時候,兩個人一前一后拼著勁地騎,劉繼泉先生盡管是磯山人,卻只上過一次霊峰寺。一邊騎,一邊欣賞著鄱陽湖的秀色美景,碧綠的小草,一洼洼湛藍的湖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九曲十八彎似的,遠處的磯山大壩,還有更遠處的老爺廟,對面云遮霧繞的廬山……一直到鎮(zhèn)著蜈蚣尾的小磯山出現(xiàn)在眼前,才發(fā)現(xiàn)騎在前面的劉繼泉先生漸漸慢了下來。
這時,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路下面是壁陡的懸崖,像是那年第一次行駛在貴州的山間公路上,難禁恐懼感油然而生。于是,我就對著前方慢下來的劉繼泉先生說:“老華(同姓),緊靠左手邊,靠山一邊騎哈。”
劉繼泉先生回道:“第一次騎上來,有好怕的感覺。”
我接著說:“安全第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北M管我心里也怕得要命,后悔不該騎車上來,開始走老東門拾級而上就好了,卻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等來到了一處立著風(fēng)力發(fā)電桿,較為空曠的地方,我就趕緊對著劉繼泉先生說:“把車放在這里,步行上去吧!”
這個地方,剛好能一覽小磯山的全貌,還有對面一條長長的蜈蚣山,從東到西,頭部、身子、尾部,一覽無余。以前在南山腳下,只能看到蜈蚣山的頭部,往西一點點,就是傳說中詩仙李白,還有大學(xué)士蘇東坡從吳城,經(jīng)蜈蚣山(松門山)來都昌的地方。
劉繼泉先生一邊走,一邊和我講:“過去,蜈蚣精興風(fēng)作浪,發(fā)水災(zāi),禍害都昌百姓,人們?yōu)榇私撕蠛?;還有小磯山(雞公精)盯著西邊蜈蚣精的尾部,霊峰寺所在的大磯山(雞公精)就鎮(zhèn)住蜈蚣精的頭部,讓它動彈不得。”
人們還講:“這大小磯山的形狀就像兩只威猛無比的大紅公雞,而且是修煉千年成了精的,用來專門對付鄱陽湖中那條蜈蚣精的,只要蜈蚣精它敢亂動,雞公精就會去啄它,降服它?!?br />
我和劉繼泉先生開玩笑,說:“古人又沒有飛機,要看清楚山的全貌,非要在山的上面看;要不然,至少要比這座大磯山高,而且還要靠得不遠,才行;再說,附近的山,好像沒有比大磯山高的?!?br />
唉!也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得出這兩座山,形如大公雞,而且還是成了仙的雞公精。今人,還真有不及古人智慧的地方。
我倆很快就來到了新建的霊峰寺西門,樓牌上方的一個閣樓內(nèi),靠北邊擺放的是一面大鼓,南面是一座大鐘,古色古香,仿佛回到了遠古時代。記得再次同劉繼泉先生上霊峰寺的時候,站在正在興建的五百多平方的水泥樓面,看著樓牌上方,同來的吳銘先生和陳奇智先生,幾乎不約而同地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晨鐘暮鼓’。鐘要去撞,鼓要去敲?!?br />
可是,現(xiàn)在又有那個和尚,真的會去撞鐘和敲鼓?吳銘先生和陳奇智先生,他們倆就是看到我上次和劉繼泉先生來到霊峰寺之后,發(fā)在朋友圈里的照片,還有微語“磯山風(fēng)光無限秀。昨天和磯山的劉繼泉先生,一起去登霊峰寺,感大小磯山的雄俊挺撥,一覽蜈蚣山(松門山)全貌,尋覓蘇耽七步升天的舊蹤傳奇,以及東門寺前雞公精的雄偉……”然后,他們就邀約我和劉繼泉先生再次前往霊峰寺的。
我們來到了霊峰寺的大廳,神明和蘇眈、許真陽仙人像,莊嚴(yán)、肅穆;開山老祖——謝靈運老仙,仙氣和詩書氣盈繞其間,仿佛在講述“鶴壁精舍”的故事。掛著銅環(huán)的大門上,用紅紙寫的一幅對聯(lián)“畫棟朝飛南浦云,珠簾暮卷西山雨”,繁體字,遒勁有力,厚重深沉,珠圓玉潤,帥氣大方,字字都應(yīng)該是正宗的顏體,我是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上次聽劉繼泉先生的姨夫,在此負責(zé)工程的都昌歷史協(xié)會會員王建國先生講:“中央畫院投資過億,正在磯山建磯山分院?!眲偛拍莻€五百多平方的水泥樓面,應(yīng)該是寫生的地方。上次來霊峰寺,正好趕上“清華紫荊國學(xué)20班全體學(xué)員”到訪霊峰寺,還和他們一起參加了法會。霊峰寺不只有騰王閣的壯美,而且在北面還有大明朱皇帝的“水面天心”,被喻為東方百慕大的老爺廟,周邊就是秀美的彭蠡湖,西面有天下名山匡廬,東面是千年南山,名勝古跡,歷史傳說,數(shù)不勝數(shù)。
霊峰寺所在的大磯山,還是傳說蘇眈老祖七步升天的地方,靈秀之氣環(huán)繞,宛如仙氣飄飄。我們走出寺殿大廳,向東穿過一個過道,來到了霊峰寺的東門??拷T樓連接的南面圍墻上,一只大紅公雞,羽羽如生,正虎視眈眈地對著前面的蜈蚣山(精)頭部;而寺東門樓牌的下方,一只大紅公雞正咯咯地叫著。
我和劉繼泉先生,細細地觀察著寺門口,兩塊又高又大的,凹凸不平的、年代久遠的青黑色大石,似有千年傳說,在向世人講述。
聽劉繼泉先生說:“這就是蘇眈老祖‘七步登天’的地方。一塊大石上,有一只深深的腳印,還有一只馬蹄?。涣硪粔K大石上也有,腳印和馬蹄印。不但有,而且還有一只鹽罐,一只油罐。鹽罐就在油罐的上方,洞淺;油罐圓而且深,就是石頭旁邊的兩個洞,位置一上一下?!?br />
劉繼泉先生還講:“石頭旁邊,以前還有井和水。蘇眈老祖磨劍的地方,就在以前老一中那里,有個磨劍池。傳說有人看到他騎著高頭大馬,揮著劍升天。過去這里有七塊大石頭,七步,一步一塊,直達天際?!?br />
你還真別說,就在我們講著蘇眈老祖升天故事的時候,寺里那只大紅公雞,一直圍繞著劉繼泉先生轉(zhuǎn)悠,劉繼泉先生走到那,它就跟到那,有靈性似的。
我說:“老華,你要走好運,這只大公雞一直跟著你?!?br />
劉繼泉先生說:“這只雞也成了精,身上真的有靈穎之氣。”
我又說:“老華,咱們一起摸一摸這兩塊升天石,沾一沾蘇眈老祖的仙氣;再在這里合個影,把這兩只大公雞一起照進去?!?br />
第一次來霊峰寺,從東門往回走的時候,我們還上了二樓,有單獨的“客堂”,靠南還有專門的“會客室”。正好趕上“清華紫荊國學(xué)20班全體學(xué)員”到訪,住持還非??蜌獾貙ξ覀冋f:“非常抱謙,今天真的沒有空接待?!甭爠⒗^泉先生的姨夫王建國先生介紹:“這位住持很有才華,一手毛筆字堪稱一絕;還有霊峰寺能有如今的建設(shè),跟他的能力有直接的關(guān)系。”
后來王建國先生還帶我們來到了底下一層,擺放西方三圣的地方。這個建筑很特別,樓面的下方,依山而建,高聳的、巨大的山石,反而被壓在樓面之下,被收進了房子里,頗為雄健俊美,完美地再現(xiàn)了現(xiàn)代建筑與自然景觀的有機組合。它不僅彰顯了人類建設(shè)者的智慧,而且也突現(xiàn)了大自然的神奇與偉岸。令人嘆為觀止,連連稱奇。
在這一層的外面,靠南有一個長廊,站在上面,能一覽鄱湖美景,還有蜈蚣山(松門山)的全貌,甚至可以想像蜈蚣山后面的吳城,回到烽火連天、戰(zhàn)馬嘶鳴的秦漢三國時代;在長廊的下方,一排排高高的竹子迎風(fēng)飛揚。其中有一棵竹子,中間爆開了很長一段距離,仍然挺拔別致,卻出奇的俊美。你不能不贊嘆,植物生命力的頑強和竹子精神的傳奇。
這時我想到了清?鄭燮的竹石詩:“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南西北風(fēng)?!庇纱?,來跟前人的詩句作個改動,就為那些中間爆開,仍然生命力旺盛的竹子而作:“咬定霊峰不放翁,立根原在大磯中。開膛破肚還堅韌,任爾鄱湖上勁風(fēng)?!?br />
在回來的路上,我?guī)е噭x,靠近霊峰寺一邊騎行,慢慢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居然越騎越快,心情好不舒暢,一掃上山時的恐陡。一邊領(lǐng)略大小磯山的俊美,一邊享受鄱陽湖醉美的春光,一邊數(shù)著山路的彎彎,有五個,還是六個大彎,其中還有兩個直角彎。
劉繼泉先生說:“剛才在霊峰寺二樓‘客堂’的長廊上,微風(fēng)陣陣,美不勝收,心意高遠,可觀山、賞湖、品竹、欣石、鑒古、研字、閱經(jīng)、習(xí)佛……下次一定找個時間,在霊峰寺住上個三、五天,好好地感受霊峰寺的山清靈氣,進一步挖掘,自漢就有文字記載的、鄱陽湖上霊峰寺豐厚的歷史文化故事,以及優(yōu)美的傳說。讓更多的人了解都昌也有一座霊峰寺,而且中央畫院正在這里建設(shè)磯山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