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偷得浮生半日歡(散文)
人一旦結了婚,就會被家務和工作纏身,尤其是有了孩子后需要撫養(yǎng)教育成才,等孩子大了后雙方父母也垂垂老矣,需要家人陪伴,每天能夠抽出時間鍛煉、聚會也成了看一看,等一等,才能擠出空閑來去做。
這次聚餐跨越了兩年之約才得以實現(xiàn),實乃不易。原計劃是去年元旦前阿迪老師生日時聚餐,是為了給老師慶生,同時也算是辭舊迎新的集體活動。
每個人把自己要表演的節(jié)目都排練好了,只等聚餐的那一天到來。聚餐即將到來,阿迪老師在群里通知聚餐推后,以后找時間再聚。舞友們猜測,可能是阿迪老師忙,無法聚餐了。等大家晚上去跳舞,車姐沒有來,才得知車姐丈夫病了,需要車姐陪著看病,歸期不定。這些人能夠聚在一起跳舞,多虧車姐的熱情周旋,才把大家聚攏堅持到今天沒有散。車姐這一有事感覺少了很多東西,內心期盼她家屬的病盡快好起來,早日歸隊。
堅持跳的這幾位也是今天她有事,明天她陪老人在醫(yī)院,想一想這年歲五十上下,上有老要照顧,下有小在外地上學或者工作,還有一份工作要去努力去做,照顧老人這事就全落到了兩肩挑的人身上。能夠抽空聚在一起跳舞幾乎沒有齊過,更別說聚餐看似小事一樁,聚齊搓一頓也是十分艱難。
這期間小蘋果的父親也悄然離世,這給小蘋果很大沖擊,前天還好好活著的人,一夜醒來就天人永隔:人在的時候,沒有感覺有什么,直到多病的父親真的離世,那份傷痛撕扯一樣的不堪承受,正如她自己說的:感覺這空間哪哪都是父親的身影,但是你現(xiàn)在就是摸不到,聽不到了……人生世事無常,誰也預料不到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最后結語:人生是一場旅行,能行歡時,不要猶豫,放下背負的塵世中的掛件,盡情樂一樂也算是對自己的獎賞。
春節(jié)過后車姐回家休息幾天,在群里看見我們要跳舞,將近兩個月沒有出聲的人也終于發(fā)聲了,要和我們一起跳舞。大家聚在一起又商討起聚餐的事來,小蘋果說也能來。聚餐終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我沒有換裝,還是平時工作穿的那套裝備,畫個淡妝,向定好的飯店出發(fā)。到了那里,車姐和阿迪老師已經到了,她們二人正在商討點菜,麗紅在999室等候著,沒等我們坐下幾分鐘,小蘋果、徐姐、太陽雪、云韻也紛紛到了,新加入的,老師最得意的弟子麗影因為家里有事不能來,大家都到齊了。姐妹們見面一頓熱聊,然后紛紛獻計怎么玩。這樣的聚餐我還是第一次參與,平時的聚餐都是一邊吃一邊聊家常,男人們最讓我頭疼,非得拼酒,拼個不醉不休??磥磉€是女生文雅,不能拼酒,但是可以找一些樂子活躍聚餐的氣氛,誰能否定不是好主意?
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就看出最能玩的就是阿迪老師和太陽雪了,小蘋果是最鬧騰的那位。這個群體正因為有了她們的鬧,才把幾位深藏不露活潑的那一面挖掘出來,把這次的聚餐推到巔峰。
大家一邊從抖音里翻找好玩的游戲,一邊等菜上來,上到第四個菜,阿迪老師說了開場白,有些傷感,又切合實際:大家有緣聚在一起跳舞不容易,世事無常,說不上誰因為各種原因就離開了這個群體,也許我今年秋就會離開這個城市,去往另一個城市發(fā)展……既然有緣相識,通過磨合玩到一起去,那就盡情地獎賞自己,玩就玩的開心,希望有活動大家盡量來,跳舞時能來不要找借口,堅持跳,我不是總能教大家跳舞……
大家聽了阿迪老師的話,深有感觸,是呀,聚在一起跟隨老師跳舞那是多大的緣分呢!
大家在等菜上桌前就錄了自己臭美的容顏照,還別說,通過美顏錄的視頻還蠻漂亮的,阿迪老師和太陽雪最放得開,拿出小女兒態(tài)做著各種動作,夸張又喜慶。實際上這里小蘋果也是很鬧騰的,她還沒有從喪父之痛中走出來,做得很矜持。云韻向來都開朗大方,徐姐、車姐、麗紅和我向來是比較矜持的,也許參與這種聚會少吧,還沒有找回童心,無所顧忌地玩與笑。
等菜上齊了大家盡情享受美食,“蒜香鯉魚”,加一塊入口蒜香里有軟爛的魚香;“可樂山藥”吃進嘴里甜綿軟爛,還有可樂的甜味和香氣;“開邊蠶蛹”炸的酥脆,入口后香味瞬間彌漫開來;“酸甜家涼”是北方人的最愛,更是姐妹們最愛吃的一道家常菜,甜里泛著酸,清清爽爽,是飯桌上最解膩的一道菜;“香焗地瓜”口感非常醇厚,有著濃郁的泥土香味和淡淡的甜味;“哈鍋包肉”,一個“哈”字讓我聯(lián)想到哈市,這大概是哈市特有的一道菜?“鍋包肉”是最具典型的女士菜,有男生參加的聚餐,他們也會給女生點一盤。我本人感覺這道菜十分油膩也很甜,不怎么愛吃,極少品嘗,味道嘛,說不出一二來,在此略過;“滑溜老黃瓜湯”,酸中帶辣,辣中帶香,香中帶鮮,鮮中帶咸,每一種味道都和諧地融合在一起,讓人陶醉其中,也是一道十分解膩的一碗湯。
店家又給我們加了兩道菜,一盤糖醋蘿卜,下面是紅心蘿卜絲,上面點綴著綠色的蘿卜絲,在這冰天雪地的北方給人以春天的氣息,也讓大家想起了小時候的生活。外加一盤水果罐頭,可以解膩。這些菜對于血糖高的我來說十分的不友好,我挑揀自己能吃的與大家共進這頓來之不易的聚餐,甜絲絲的,暖到心坎里。后來老師看我不怎么吃菜,又給我點了一道“小燒西芹”,這道菜清淡爽口,我吃了不少。
姐妹們一邊吃著美食,一邊閑散地聊起家常,感嘆歲月不饒人,一混幾十年就過去了。小蘋果聊起最近看的電視劇《南來北往》,劇情里很多情節(jié)都是我們這個年歲經歷過的人生軌跡。她又說起小時候十幾個小伙伴玩藏貓貓,鉆進麥稈垛藏起來,被找出來衣服臟了,頭發(fā)上沾滿了麥茬,臉也臟兮兮,跟個小花貓;有人又說起跑進高粱地、谷子地里打烏敏吃,吃的嘴巴上黑漆漆的……回家了哪還有孩子樣了?去了各家各戶也不敲門,推開人家屋門就進去,誰家吃啥飯都知道……哪像現(xiàn)在住上了高樓,住對門都不熟悉,每個人手里拿著手機端著就是一天,別說接觸大自然了,就是鄰里間聊個家常都少有,每個人都是匆忙的背影……
大家吃了幾分飽,家常也聊了不少,開始捉摸著怎么玩。阿迪老師先教了我們幾個手勢舞蹈,隨后跟著老師的唱拍做起很有節(jié)奏的舞蹈來。
最讓我們笑疼肚皮的是,太陽雪點餐時要了一聽汽水,我以為這是給不能飲酒的人準備的,哪想到太陽雪把灌里汽水倒出來,開始講解如何玩。大家都感覺這也沒有啥稀奇的,操作起來也不復雜。
等阿迪老師首先用嘴叼著自己用過的一根筷子挑起空易拉罐,等著下一個人來用同樣的方法接著挑起易拉罐。小蘋果一開始沒有明白游戲規(guī)則,用手抓著筷子去接阿迪老師用嘴挑起的易拉罐,等明白游戲規(guī)則,也用相同的方法去接易拉罐。最具有挑戰(zhàn)的戲碼來了,挑在阿迪老師用嘴叼著的筷子上的易拉罐,搖來搖去位置不固定,大家又不熟悉用嘴叼著筷子挑東西,下一家用嘴叼著筷子插進易拉罐難處就來了。內心只想著叼著筷子去插易拉罐的細孔,哪還管兩個人的臉有沒有親密接觸,那場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其他人笑開了懷,游戲中的人還要憋著笑完成動作,那分隱忍也是要有耐力才能控制得住。
小蘋果和徐姐接得很順利,但是看著老大媽一枚,還要孩子般揚起平日擺的端莊的頭顱,撅著嘴叼著筷子挑易拉罐也是滑稽可笑。到了徐姐和云韻,云韻這笑點低得很,手里拿著自己的筷子,笑個不停,這筷子怎么也放不進嘴里去叼,終于忍住了,這才一邊笑著一邊完成了游戲動作。
到了我和車姐這里接也很順利,等我仰著頭叼著筷子轉到麗紅這一邊,這家伙小女人情態(tài)頓時爆棚,用一雙小巧的手捂著嘴笑個不停。我呢,她不接過去易拉罐我只能仰著頭叼著,麗紅樂,其他姐妹笑,這笑聲就停不下來了。我也憋不住笑,不得不伸手拿下嘴里叼著的筷子,用另一只手輕拍著她,笑罵她小笨蛋,怎么就不能忍住笑,叼著筷子接過易拉罐?笑夠了,麗紅這才笑著叼著筷子接過我筷子上舉著的易拉罐。
到了麗紅和太陽雪,接得也很順利,等太陽雪用嘴刁著筷子接起易拉罐,她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站直了身體,一邊笑一邊嘴叼著筷子把易拉罐搖了起來,那一幕頓時讓姐妹們毫無顧忌地大笑起來……
大家抹著笑出來的淚花,嘴怎么也收不攏,最后是一杯啤酒結束了今天的聚餐。穿上衣服走出飯店,分散在回家的路上,感覺空氣無比清新,心是滿的,裝的都是姐妹們的情誼,躲在心靈深處的灰暗也無處遁形……大家紛紛叮囑著:回家的路上小心,到了家在群里說一聲。
難得大家住在一座城市,因為跳舞相識,因為老師出色的舞姿把這些懶姐妹們留了下來,每天抽空出來一邊聽著銷魂的舞曲,一邊跳著不算優(yōu)美的舞蹈。今天難得姐妹們偷得半日閑,卸下女兒、兒媳、妻子、母親、社會工作者等這些掛件聚在一起尋歡作樂,獎賞自己半日灑脫開懷暢飲!尋些小游戲找一找童年的天真與爛漫。這些五十歲上下的夫人們,懷揣一顆少女之心,舞動在夕陽西下,腳步輕盈,舞姿雖不算曼妙,但是感覺到位這就好。
唯愿人到中年的朋友們,放下心里太多負荷,盡量多出來參加集體活動和戶外活動,不負今生所經歷的故事,不負年華糟踐了最好的心態(tài)完成一生的路程!
最后用網上的一段話結語:昨天的年輕是年齡,今天的年輕是心態(tài)。明天的年輕,那是健康與快樂。只要心態(tài)好,一切都會更好!忘記年齡樂呵到老,心不老生活就會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