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楊柳隨風,花開半夏(散文)
窗外的雨聲不斷,掩蓋不了鳥兒的鳴叫聲。一場龍舟雨鋪天蓋地而來,停聚會、停業(yè)、停課的通知也下達了。我心安理得地窩在家里,不能觀賞賽龍舟,就在手機屏幕上觀看有關端午的信息。
端午節(jié),五色線,艾草香,龍舟賽,這是千古以來的民俗文化傳承,一場雨只能暫時阻隔龍舟下水,雨一小,龍舟就如條條巨龍躍入江中。
昨天夏至,花開半夏。今天端午,龍舟競渡。欣賞文友寫端午題材的詩句,我也乘興起了草稿。兩年前的國慶節(jié)去益陽的桃江縣,我第一次知道屈原的《天問》在這里完成,驚訝不已。千古離騷,讓多少文人墨客追捧,我在竹海中的博物館看著屏幕上的屈原,反復念叨,屈原來過桃江?《天問》在這里起草?
有關屈原與一姑娘的相遇的故事在反復播放,瀏覽屈原的文學成就,意外的是還有浪漫的故事流傳至今,我孤陋寡聞啊。
以前,只聽聞屈原在汨羅江縱身一躍,沉入江底,從此就有了五彩線捆粽子,丟入水中,不讓魚兒吃屈原身體的傳說。四年前,有幸閱讀了一首寫屈原的詩歌,我朗誦錄制后,把詩歌存入電腦中。
在竹海深處,知曉屈原來過資江,我就癡迷地觀看有關他入湘的傳說。那次在竹海博物館流連忘返,我只寫了參觀竹海博物館的文字,那里展出的竹制品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作為中國人,很熟悉一句話“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竹子是歲寒三友“梅竹松”中的一個,也是“梅蘭竹菊”四君子中一員。有人贊嘆竹子高風亮節(jié),在繁多的竹制品中徘徊,我見識了非遺傳承人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
我覺得屈原有竹子的氣節(jié),他不阿諛奉承,高風亮節(jié),淡泊名利,愛國憂民,但對有關屈原的題材不敢下筆。
端午節(jié)又到了,我又想起那次在竹林深深、竹葉颯颯中觀看的屈原傳說,竹海中的故事再次在眼前晃動。那年國慶節(jié)一直下雨,江南的雨綿綿不斷,霧氣升騰中,秋雨瀟瀟灑灑飄落竹海,窗外的雨聲被屈原的故事掩蓋,我似乎穿越了時空,仿佛看到了他怒向天問。
都說“吃了五月粽,才把棉衣送”,江南五月的雨又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有關屈原的故事、有關龍舟的賽事,成了永恒的話題。
跨越兩千多年的端午節(jié)文化底蘊深厚,屈原的《離騷》竟然在素有“美人窩”之稱的桃江創(chuàng)作,我驚訝之余,就是打聽有關屈原在桃江的傳奇故事了。
人杰地靈的桃江縣曾經(jīng)被傳聞是皇帝選妃子的佳地,這里是“楠竹之鄉(xiāng)”,地處洞庭湖下游的桃江縣因桃花江而出名。自漢代起,桃江縣一直屬于益陽的一部分,在古代屬于楚地,《天問》就在此創(chuàng)作,因而被稱為“屈原的第二故鄉(xiāng)”。
兩年前的國慶,陰雨綿綿,田里的金黃稻谷被雨水壓彎了頭。具有兩千多年歷史的桃江縣城已是一座現(xiàn)代化城市,桃花江和資江如兩條玉帶飄在桃江縣境內(nèi)。我們在稻浪中前行,就為了去竹海參觀,一路上,聽聞著屈原在鳳凰山寫下千古名篇的奇聞,我好奇地詢問著他入湘的點滴。
原名楊柳溪的桃花江蜿蜒流淌,屈原第二次被流放,從洞庭湖來到桃江縣境內(nèi)。據(jù)屈原《涉江》中語句“乘舲船余上沅兮,齊吳榜以擊汰”“朝發(fā)枉渚兮,夕宿辰陽”等,有人斷定他“泛洞庭,濟湘沅,發(fā)枉渚,宿辰陽,走溆浦,入桃江”,所走的地方就在湖南桃江境內(nèi)。晚年的屈原為了宣傳他的政治理想,四處奔走,八方游說,其活動的地方就在資水一帶。因為詩中地名“溆水”“辰陽”,有人爭論不休,說“溆浦”“辰陽”是懷化境內(nèi)的地方,論證屈原到過懷化境內(nèi),受其影響,在我有限的認知里,我一直以為屈原經(jīng)沅江逆水而上,到了溆浦、辰陽(辰溪縣)境內(nèi)。
桃花江在資水下游,鳳凰山屹立在資水河畔,相傳屈原是在漁夫的指引下乘舟到達桃江縣境內(nèi)的。喜歡種蘭花的屈原以蘭花自喻,他在第二故鄉(xiāng)居住十多年之久,有人說他創(chuàng)作《九歌》《離騷》《涉江》等也是在桃江縣境內(nèi)。
在桃江縣竹海游覽,收獲最大的就是觀看了有關屈原流放時的境況和創(chuàng)作作品的介紹。屈原長期居住在桃江縣花園洞,他從修山徒步,涉江到桃江鳳凰山,在鳳凰廟見到上古土著楚民崇拜鳳凰圖騰的壁畫,后一氣呵成創(chuàng)作了名篇《天問》,鳳凰廟因此后改為“天問閣”。
清《一統(tǒng)只》載:“相傳此地為屈原作《天問》處。舊有廟曰鳳凰廟,祀原與夫人,俗稱鳳凰神,每端陽競渡祀之,清道光間廟毀,今存遺址?!比缃聒P凰山留下一塊“古天問閣遺址”麻石碑,供游人觀看。
清《益陽縣志·卷二十一》載:“《天問》作于桃江弄溪?!睋?jù)說弄溪就在鳳凰山下的桃花港口。
看到青山下的滔滔資江,想象著屈原坐在褐色巨石上垂釣的畫面。有關他與女媭的浪漫愛情故事被相傳至今,據(jù)說他被流放時,妻兒都沒相隨身邊,只有邂逅的少女女媭陪伴他浪跡天涯。他在《離騷》中寫道:“女媭之嬋媛兮,甲申之詈予”,據(jù)郭沫若考證,女媭就是女伴,即他的侍妾。
窗外的龍舟水下個不停,楊柳隨風搖擺,我在家里整理在桃江縣竹海博物館拍攝的資料,重溫屈原被流放的足跡和故事,絮絮叨叨寫下這些文字,就為了以后能夠翻閱,留個念想。
原創(chuàng)首發(fā)
橫看過往落墨濃。
楊抑隨風花開半,
離騷九歌又涉江。
雄心萬丈碧水清。
汨羅江邊叩屈子,
代代稽首永留吟。美文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