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別了,泡泡(散文)
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與伙伴。到了離別時,也像人那般來不及再見上一面,便是永別?;蛟S,它只是暫時的離開,去往了那個汪星人的世界……
——題記
已經(jīng)不能很清楚地記得它是哪天來到家里的了,只記得它來時只有巴掌那么大,到如今已有七八個年頭了。
記得之前在某本書上看到過,狗的最長年齡是三十六歲,它不過才幾歲,我以為離離去還早著呢。
其實,在去年回家過年的時候,見它發(fā)白的胡須和不再鋒利的牙齒,有過養(yǎng)狗經(jīng)驗的我,就應(yīng)該預(yù)感或許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只不過小貓剛離去,我便不忍往這方面去想,也不想往這方面去想,畢竟,當傷心疊加的時候,又有幾人內(nèi)心能夠好受呢?
我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它大概是二零一四年,妹妹從別人家抱回來養(yǎng)的,那時候妹妹還沒出嫁,也結(jié)束了在縣城找的臨時工作,便暫時待在了家里。它一身橘黃色的毛,雖然不是狼狗,但耳朵可以趴下也可以立起來,是中華田園犬中的“假狼狗”。從剛來時的巴掌大到后面的好幾十斤,它與一家人都有著深厚的感情,也沒有辜負我們的期待,在我們不在家的時候自個將家守好。
從二零一四年到現(xiàn)在,我大多數(shù)時候基本都是在外度過的,從上學再到工作,很少有時間一直待在家里。聽母親說,它還小的時候,妹妹還用雞蛋炒飯給它吃,就是希望它早一點長大起來,那樣在家的時候,大家就會有一個能和大家嬉戲的小伙伴了。
它有一個普通且好聽的名字——泡泡。我曾問過妹妹,為什么給它起這個名字,她說泡泡糖一吹就大,狗的成長也很快,就像黃色的泡泡糖那樣,讓人快樂相隨,多美好?。∠雭硪彩?,誰又能拒絕一個你回家后搖著尾巴抬著頭跟在你后面的小狗呢?況且,你去哪它就跟著去哪,也不會亂跑什么的。
在它小的時候,我們便教它去那上廁所,睡哪,什么東西是不能踩踏的,什么是不能追逐的。它認真地聽著,有時候能做到,有時候也做不到,也曾受到過熊孩子般挨打的待遇,可我們對它大多都是嚇唬,基本沒用啥力,久而久之,它也從懵懂無知的小狗仔變成了懂事的小伙伴。
回家的時候,就算還沒到家,只要你在它能聽到的地方喊一聲或是吹一下“噓兒”(嘴張開一個小縫隙向外吐氣發(fā)出的一種聲音),它便會飛奔到你的面前,會激動地跳起來,嘴里哼叫著,似在歡迎你的回歸,又像是在說著“主人,我想你了”的話語。
這時候,最怕的莫過于下雨天了,下雨天它聽見呼喚后,便沖過來不斷地往外面身上跳,便會弄得滿身稀泥,讓人“嫌棄”。它高興地跳著,我們愛答不理,甚至還將它推一邊去,它那會或許也很難過吧,像極了人們眼中的“舔狗”,總想著往你跟前湊過去。幾次這種情況之后,它似乎也明白了我們不是真的嫌棄它,只是不想洗衣服而已,便只是來了之后在旁邊跳跳,或是走過來蹭蹭我們的褲腿,懂事的讓人忍不住摸一下它的頭。
隨著它逐漸長大,也開始交起了朋友了,跟著路過的狗一去就是半天甚至一天,讓人揣測它去了哪里,怎么呼喚也不在意。興許是餓了,它才會回來,然后吃了飯就離去。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生活中的某些東西,待它回來時總想打他一頓出氣,可后面還是算了,嚇唬了一下它完事。
你對它越好,它似乎越是放肆,“夜不歸宿”也就算了,還伙同別人家的或是外來的狗子,踩踏了別人家的小麥和玉米地,讓人尋到了家里。家里人都很生氣,給它套上了鏈子,栓在了豬圈門口的柱子那。
失去了自由,它似乎也學會了反省,每天就那樣靜靜地趴在那,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只是我們?nèi)サ臅r候才會起身,搖晃著尾巴不斷地哼叫著,似乎在訴說些什么。我對它說:“你要是繼續(xù)這樣保持,我就帶你出去溜溜。”
它似乎聽懂了我的話語,尾巴搖晃的更加賣力了。后來它表現(xiàn)良好,我便拉著它出去走了很遠。途中,它跑得很快,我都幾乎跟不上它的節(jié)奏,看它這興奮的樣子,也曾想著要不把它放了得了,但一想到可能踐踏了別人的莊稼,便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再到后來,我不在家,沒人帶它出去溜達,聽說它自己掙脫了幾次鏈子,自己去玩了一小會就回來了,也沒踩壞別人的農(nóng)作物,家里人就只是訓斥了它幾句栓了回去。
有一天,父親對我說它太能吃了,飯量比他還大,現(xiàn)在有收狗的,不如將它拿去換盆。聽別人說,那群人換狗大多數(shù)是拿去殺了吃肉的,一想到自己的小伙伴要下別人肚子,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同意,一直和父親“抗爭”著。他見我堅決不同意,也只好作罷。
去年回家過年,我發(fā)現(xiàn)它睡覺的旁邊有個安全帽,安全帽里面放著些核桃,有時候下樓便見它自己在那啃核桃,自己把殼咬碎,吃里面的核桃仁。我以為它是沒吃飽因為饑餓才吃的,便每次給它喂食的時候給的都多倒一些。
父母對我說,狗是直腸動物,你給它多少它就吃多少,它不會知道吃飽不吃飽的,倒是餓了會知道。一來二去,我發(fā)現(xiàn)它總是有事沒事自己吃核桃,我尋思著它自己是不是也在補腦,可一想,大抵是因為干核桃香吧,它就像啃骨頭那樣而已,哪知道補不補呢?
沒想到今年出來前便是和它的最后一面。我依然記得每次回家見它,它看見我那種多時不見的喜悅,不斷的哼叫著、搖晃著、跳動著,似乎怕我再次離開一樣??缮羁偸蔷凵匐x多,又有誰能自己左右呢?
我不敢想象再次回去時那熟悉的地方再沒了它的身影。翻開相冊,看著它曾經(jīng)靜坐而朝我凝視的畫面,它似乎并未走遠。
據(jù)說,人徹底地離開這個世界,便是世界上沒有一個再能想起你。作為人類最忠誠朋友的狗,或許也是一樣吧,至少,它還在我的記憶中,或許永久,或許只是不再愿意提及……
生活總會少些什么,似來過又沒來過,千言萬語,總是詞不達意,唯愿它安好。別了,泡泡。
作品結(jié)構(gòu)清晰明了,語言流暢精煉,情感真摯細膩。
作品充滿生活氣息,接地氣。充分帶給了讀者啟迪和思考。
佳作欣賞學習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