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說熱(隨筆)
一
“七月(農歷)天氣熱,扇子借不得,雖然是朋友,你熱我也熱?!币皇變焊柙溨C地道出了熱對人們生活的影響。小時候一到天氣炎熱的時候,我們就愛將這首兒歌掛在嘴里,從中體會到一種歡樂。我想那時能體會到歡樂,一則因為那時的熱確實不及今日之熱,二則是因為年少不知愁的緣故。
熱是自古以來人類就面臨的共同難題。記得《水滸傳》中有一首描寫炎熱的詩歌,其內容是這樣的: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但筆者從自身的體會來看,得出的結論是古熱不及今熱,這可從水的存在狀態(tài)上看出來——過去的山間小路上到處都流淌著山泉,渴了你就可以隨意地將泉水捧起喝個痛快,而現在別說是山泉,連井水都很稀少,那種“泉水叮咚泉水叮咚”的景象,而今似乎成了天方夜譚。此外,還有一方面的反例可以為證,那就是冰雪。過去,故鄉(xiāng)冬天的山上到處都是冰雪,成人手臂般大小的冰棒一個個掛在滴水的巖石上,而那樣的美景今天的孩子們做夢都難以夢到。
古熱不及今熱,換言之就是“地球變暖”這一熱門話題。據科學家推算,現在地球均溫較之過去上升還不到攝氏一度,如果地球均溫上升一度,那么地球兩極的冰雪將減少一半,海平面將上升兩米多,孟加拉灣數萬民宅將遭受滅頂之災,美國西部肥沃的土壤將直接變成沙漠,世界的糧食將嚴重減產;如果地球均溫上升二度,加拿大冰原、太平洋島國圖瓦直接從地球上消失,地球上的珊瑚以及五十多萬種植物也不復存在;如果地球均溫上升三度,地球南北兩極冰原徹底消失,海平面上升七米,沿海城市如上海、紐約等世界大城市全部被海水淹沒。凡此種種后果都不堪設想。
二
記不清在哪里看到過的一則寓言,說從前一位所羅門法師看天下災害病魔橫行,便用自己的法力與幾個大的妖魔鬼怪戰(zhàn)斗了幾天幾夜,最終將它們全部擒住,裝進兩個瓶子里,將瓶口嚴密封鎖后,命兩個大力士將它們分別送往地球的南北極,埋在厚厚的冰層下面,并囑咐世人永遠不得打開瓶子,否則妖魔一旦出來將更加兇狂,世界將遭受滅頂之災。
想到地球變暖的話題,看見南北兩極的冰山雪原,我就會想起這個寓言,想起寓言中的那兩個瓶子,想起所羅門法師給我們人類的警示,祈禱那“兩個瓶子”永遠不要被打開!
與熱相伴的另一個熱議話題乃是“避暑”。面對今年如此炎熱的狀況,筆者身邊不少具備條件的人們都陸續(xù)前往了避暑勝地,而那些條件欠缺的朋友(包括我本人)則只能呆在原地接受烈日的“烤”驗,時時盼望著天氣的變化,一時之間空調似乎成了我們最好的朋友。為了納涼,有人還不顧商家的利益,直接涌入附近商場蹭涼,即便勸說或驅趕都不離開,弄得商場主人無可奈何,欲哭無淚。筆者把這種現象取名為“商場避暑”。
上述避暑方式不思則已,細思便有些讓人恐懼:今天的人們還可以采取這樣的避暑方式,未來如果他們的居住地變得完全不適于居住,那么他們又該做何選擇呢?
人口大遷徙,這是我得出的第一個結論——失去了居住環(huán)境的人們唯一的選擇是背井離鄉(xiāng)前往所謂的宜居地帶,那時,天下最熱門的話題除了熱,恐怕還會增加一個字:遷!這種大量的被動遷移帶來的后果是什么呢?宜居帶人滿為患,宜居帶不再宜居!
接下來的情況將更加可怕,那便是人們對宜居帶的爭奪,一方面沖突會爆發(fā)在已經處于宜居帶內的人們之間,另一方面也會爆發(fā)在正在遷移的人們之間,還會爆發(fā)在遷移的人們和住在宜居帶的人們之間。這種沖突先期或許只是一些小的爭奪,最后就會演變成無法控制的戰(zhàn)爭。到了這種情況,宜居帶內恐怕早已不堪居住了!假如經過戰(zhàn)爭后的宜居帶還宜居,在地球變暖的趨勢未得到根本改變的前提下,所謂的宜居帶又能存在多久呢?所以地球變暖的最終受害者絕不止是那些“農夫”,即便是那些把扇搖的“公子王孫”也不能幸免!
三
當前地球變暖的原因有宇宙運行規(guī)律說,有日冕日珥黑子耀斑說,有碳過分排放說,甚至還有強國陰謀說等等,世界對此沒有定論(或許永遠都沒有定論),筆者也不敢在此妄言,答案只有交給未來的人們去尋找。不過,不管最終結論如何,愛護地球保護環(huán)境卻是人類不可推卸的責任。
還記得“旅行者一號”在飛出太陽系時回望地球拍攝的那個圓點嗎?茫茫宇宙中,地球看起來何其渺小,人類看起來更是何其渺??!當人類對宇宙有了深入的了解后,才知道“天無絕人之路”這話并不可信,這方面地球歷次生物大滅絕就是最好的例證?;蛟S在未來若干年內,當人類遇到這些大災難時都只有聽天由命,那么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愛護地球保護環(huán)境,以為人類的生存贏得更多的時間。
愛護地球保護環(huán)境,最重要的是控制我們對地球不斷上升的索取和欲望??v觀有史以來的人類,人們對地球母親的索取越來越多,欲望似乎永無止境,而人們在得到的同時浪費也越來越嚴重,禍及子孫而不自省,實在讓人有些痛心疾首。在此過程中,商家為了眼前的利益更是昧著良心對人們日常的消費欲望推波助瀾,主張過度消費,超前消費,節(jié)儉在他們的嘴里甚至變成了吝嗇,人類最好的美德蕩然無存。如此,人類不受到大自然的報復懲罰就成了怪事。
近日川渝以及其它地方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熱、旱乃至電荒便是一例。由于人們對水資源浪費已成習慣,旱災發(fā)生初期,人們并不在乎,直到災情變重,水資源嚴重不足時才猛然警醒,徒生后悔。此時城市不得不關閉一些照明美化設施、生產營業(yè)場所,很多地方甚至采取了片區(qū)輪流停電的做法,明亮熱鬧的城市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死氣沉沉。這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懲罰,也是人類對自然必須償還的“債務”。當然,也有其它一些難以釋懷的原因,不能一概而論。此時,我唯一希望的是:絕頂聰明的人類不能一次次落下追悔之淚,萬一哪一天無法追悔呢?
四
寫到最后,我又想起了作家莫言說過的一段話:在人類沒有發(fā)明空調之前,熱死的人并不比現在多;有了錢為所欲為是對人類的犯罪,即便他們的錢是用合法的手段掙來的!節(jié)制欲望,這不僅僅是救他人,也是為了救自己……
(原創(chuàng)首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