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耕耘】【流年】雪色(散文)
一
“雪子落地時的疼痛,世人有誰知道?”這是逝水流年文學社團社長紛飛的雪散文《雪子的疼,雪知道》的開場白,像是在寂靜的冬夜突然奏響的一段弦音,打破了夜的沉寂。
讀后,那個叫“雪子”的女子,就裝進了我的心,一藏就是三年有余。其實,雪子是誰,我真的不知道。如飛雪所寫,“我和她從未有過交集,是的,一點點交集都沒有。而我對她的那點微不足道的疼惜,來自從天庭飄落的一朵雪?!笔堑?,那朵從天庭飄落的雪,也是紛飛的雪,是心疼雪子的那朵雪,她有比雪子更悲憫的情懷。
紛飛的雪,即飛雪。在江山文苑里耕耘了整整十一年。逝水流年,傾注了她對江山對文學所有的深情繾綣。飛雪的散文,如其名,柔中藏著剛勁,你讀進去,就會被她或犀利,或悲憫,或柔情的筆觸帶入文中,久久出不來。就如散文《雪子的疼,雪知道》,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在寫這篇散文時,沉浸在雪子的世界里出不來的那份悲傷與哀痛。她讀雪子,是把自己的心融合進雪子的心,陪著她一起走進那段往事,陪著她幸福,陪著她無助,陪著她彷徨,陪著她流淚,陪著她走進西湖的煙雨,陪著她告別那個愛了十二年的男人,陪著她從這個國度走進另一個國度……雪子的人生有多跌宕,飛雪的心就有多起伏,讀到這篇散文的我,即如此。
就我所知道的,飛雪寫散文,從不敷衍,也從不潦草。她對自己的作品,是力求完美的。對我們這群和她走在一起的人,亦如是。她寫人寫事寫物,除了讀有關(guān)于此人此事此物的書籍外,還聽與其有關(guān)的音樂及觀看與其有關(guān)的電影,從多個角度去解析其生平。她總是用最真的心,寫最真的情。她筆下的劇情比原作更真實,人物比原作更形象生動,文中人物的心理活動比原作更豐富。
她寫雪子,是站在一個平凡到只問人間煙火女子的視角,去感知雪子的心,去感知雪子的愛及失愛后的無能為力。所以,她能營造出“初春的西湖,恍若冷冬,風聲雨聲中,回響著一個女子的控訴:‘先生,你慈悲對世人,為何獨獨傷我?’”這樣一種景與情相融合的場景。一個無辜的專情人與一個“慈悲對世人”的無情者,相視良久后的轉(zhuǎn)身,讀后令人淚目。
二
“散文最重要的不是美,而是力量?!憋w雪如是寫,也如是做了。
讀她的文,最初讀到的是美,讀到最后,是震撼。
“每一次,透過漆黑的幕簾,我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廊橋,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與間歇性的哭泣。”
這是她寫在《落花的窗臺》里的一段文字?!堵浠ǖ拇芭_》是她對《廊橋遺夢》中弗朗西絲卡和羅伯特純正愛情的詮釋。我相信,她是站在那座幾百年前的廊橋上,去感受弗朗西絲卡和羅伯特的愛情,她在這座橋上,看到了弗朗西絲卡和羅伯特度過的那四天三夜。
《廊橋遺夢》有好多個版本的評說,褒貶不一。而飛雪的這篇《落花的窗臺》,她跳過世俗的眼光去與劇中人對話,不落俗套的鑒賞能力,既與俗世脫軌,又融合進俗世的洪流中,去解讀一半煙火,一半沉入歡愛的境界。她擯棄世俗的道德綁架,走進劇中人的精神領(lǐng)域,去解讀愛情的真諦。如她所寫:“每一個女人的心中都渴望有這樣一座廊橋,在一個清淺的初夏,空氣中漫散著野菊花的香。你挽起發(fā)髻,穿上碎花裙,走過去便可以抵達愛的彼岸……”我想,不只是女子,世間男子,或許也如羅伯特一樣,在遇到像弗朗西絲卡那樣一個陽光的女子后,也會有一瞬間的失語和心動。
世人對美好的人和事物,都沒有抵抗力。
在飛雪的這篇散文中,她營造的氛圍,遠遠超過了原作的感染力。清晨的陽光,一縷一縷地灑在弗朗西絲卡的頭發(fā)上,草野上飄著野菊花的香,他闖進了她的眼中,她與他一起走上廊橋,他的鏡頭中,她是他的風景,他們彼此吸引,他們的靈魂與靈魂相愛,他們將心靈與身體彼此交付,她面對越來越近的離別爆發(fā)的壞脾氣,他面對她不穩(wěn)定的情緒而所給的包容,離別的雨夜,別后的思念及離世后,弗朗西絲卡將自己的骨灰撒進廊橋去和最愛的那個男人相會……在飛雪的筆下,每一個鏡頭,都那么扯動人心,繼而跟著入戲、入景、入夢,最后沉淪。
最初讀到這篇散文時,說實話,被這篇散文中的主人公和故事所感動到。于是,下單買了《廊橋遺夢》的原著,在等待這本書到來的間隙,我又去看了電影。終不及讀這篇散文所帶給我的震撼力強。
“我們寫散文,無非就是把自己溶解在時間里,無非就是為了將半生光陰能以文字的形式不被淹沒。”——飛雪就是把自己溶解在時間里的那個人。她能讀懂自己,也能讀懂別人。
“雪有暗色,裊娜在他的案頭。”飛雪懂雪子的心,也懂雪子所愛之人的心,所以飛雪在這篇散文里才會有所問:“不知道這最后的悲欣交集里,那滴落的淚水中,可有一滴是為雪子落下的,那一生的憾事中,是否有他對雪子的牽念與愧疚?!辈还芩谷擞卸鄠ゴ螅膊还苣莻€叫雪子的女子有多渺小,文中的主人公:雪子、創(chuàng)作這篇散文的作者:飛雪及這篇散文的閱讀者:我,都抱有一份美好的奢望:雪子其實一直存在于那個男人的心中,他從沒把她從他的心里放棄過,猶如現(xiàn)實中的雪子,一直自囚在他的世界里,從沒想過要走出來。
“廊橋的夢境中是必然會有一個雨夜的,用來承載那些流瀉的悲傷、情感之微?!币粋€普通的雨夜,就是有了飛雪的這句引申語,麥迪遜小鎮(zhèn)就被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悲傷,“情感之微”“情感之重!”
讀飛雪的文,很容易把自己讀進她所構(gòu)架的情節(jié)中。
同樣是傷別,因著不同人的境況,飛雪給予的場景,那么貼合劇中人的身份及地域文化。而閱讀者走進的,并不是原作中的兩場雨幕,而是淪陷在作者渲染的場景中不能自拔。
“TimeToSeyGoodbye,是一曲低沉哀婉的排簫,回旋在那個訣別的雨夜……”我想,再沒有一個像飛雪這樣的寫作者,能把原著、電影及影片中的配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再讓原著是原著,電影是電影,音樂是音樂。
她寫散文,把生活與情感融入文字,每一篇文字問世,就是一個新生命的誕生。讀她的文,如讀她。她的衣著,她的發(fā)型,包括她發(fā)絲上的配飾,還有她精致的面容,如黑曜石一般亮澤的雙眼,都給人一種非常貼合的舒適感。
暮春時節(jié),我讀她的散文《時光書:花境》,被那種悠然恬淡的意境所吸引。讀罷,眼前是坐在民宿陽臺上的素雅女子,一方小小茶臺上,杯中有茶,茶微溫,淡淡茶香與空氣中的桂花香融合為一體,偶有桂花細小的花瓣飄落在她的發(fā)間,她不察覺,稍瞇著眼,目光里有遠方的風景,還裝著往事。這個看似天人合一的女子,她在想什么呢?
散文運用的幾個小標題透著清雅的氣息——一種幽香,幾處相宜,是她在懷念與她同喜桂花的女子。桂香浮玉,濃情向晚中獨特的意境令人心怡,品評到素心不一般的溫情,還有對桂花的幽香“幾處相宜”所產(chǎn)生了共鳴。最美不過的是“桂香浮玉是境,濃情向晚是情”的這種人間情境。“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jié)”是她對鳳鳴先生所給予的肯定,從文中捕捉到的,是鳳鳴先生與桂花結(jié)下的情節(jié)?!耙恢ΦA書窗下,人與花心各自香”是她心目中對春光姐姐的影像,描摹出了一位渾身散發(fā)著桂花香的女子。
雪的寫作高明之處往往在于:寫人不著墨于人,而在其作品的細微處,讀寫作之人的心。她筆下的春光,是與桂花融合在一起的,而與桂花融合在一起的人,不只春光、鳳鳴、素心,還有如“桂花留晚色,簾影淡秋光”此首詩的作者、水鄉(xiāng)烏鎮(zhèn)的木心先生、她的祖母、友人家鄉(xiāng)的桂花樹與人等,所有她筆下出現(xiàn)過的人與物,融合在一起,不就是一碗溫柔的粥么。一篇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實則與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作品,環(huán)環(huán)相扣,引領(lǐng)讀者走進詩一般的畫面,等從畫面里出來,眼中有淚,心懷感激。
三
和飛雪的交集,時日已久,且只在文字里。她對文學的敬畏,她對舊時光的懷念,她對一首曲子的摯愛,她對一本書的解讀,我都知道。只要你走近她,你也會知道。
她在耕耘生活的間隙,也在認真地耕耘她的精神世界。
她的錦繡江山,她的詩意流年,是她這十一年行走網(wǎng)絡(luò)的全部意義。她是一位文采飛揚且善良熱情,重情重義的女子。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一百多位知名作家入駐流年——傅菲、吳佳駿、汗漫、吳昕孺、朱朝敏、馬敘、帕蒂古麗、指尖、王祥夫、候建臣、朝顏、潘小平、洪放、胡竹峰、張詩群、晚烏、許冬林、江少賓、顧堅、謝凌潔、嘎瑪?shù)ぴ?、楊獻平、賈志紅、溫亞軍、朱山坡等老師……我們流年的編輯,正因為在寫作上突飛猛進,與深入閱讀并編輯這些作家的作品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作為社長,紛飛的雪與他們建立了堅固的文學友情,有作家來上海,她總是熱情款待。有作家在外省市開新書發(fā)布會,只要有時間,再遠她也會應(yīng)邀趕過去。飛雪與他們,線上交流,線下相聚,相談甚歡。
流年周年慶時,社團文學顧問吳昕孺老師發(fā)來一段賀詞,感動了所有流年人:
世有江山,然后有文學。江山孕育文學,文學又讓人識得江山之美。是文學美,還是江山美?
因為逝水流年,才有花開花落;因為流年逝水,才有潮漲潮生——昕孺閣主人曰:是江山文學美!
人間有愛,然后有永恒。愛蘊含著永恒,永恒又讓人看到愛的真相。因愛而永恒,還是有永恒才去愛?
“你懂得它,便擁有它;你不懂它,它依然在……”
——《原野》長歌:愛著就是永恒!祝福江山,祝福流年。
山西知名散文家指尖老師在賀詞中寫道:若說江山里的社團,無疑最喜逝水流年。這四字,像時光走過一半,既惆悵又篤定,既愧悔又釋然,有種暗合我年齡和心境的妥帖。對它,亦未有朝朝暮暮無比懇切的長久之心,只愿歲月安適平緩,相似的人,在逝水流年間,喜安遂順的好著。再愿無論路程遠近,永葆花團錦簇、草木葳蕤、和風細雨的好景致,招引更多同路人的前來和陪伴。
知名散文集家楊獻平老師發(fā)來賀詞:文學事關(guān)尊嚴,是一個人在此世的生命履痕和精神證詞。唯有安靜的、真誠的藝術(shù)化的呈現(xiàn)、探索和書寫,才能使得我們的生活與靈魂更為豐美和葳蕤。我愛江山,更愛流年,值此流年三周年,感謝江山網(wǎng)各位領(lǐng)導,感謝流年社長紛飛的雪,感謝流年社團的編輯們,順祝流年日日紅,月月火。首先祝賀逝水流年文學社團成立三周年!
江蘇小說家顧堅老師與紛飛的雪早年就相識,他發(fā)來的賀詞不僅有祝福還有鼓勵以及對文學社團的肯定:作為一個略有建樹的專業(yè)作家,我與逝水流年結(jié)緣,是一次美麗的邂逅。我為成為它的一員而滿足和愉悅。這是一個大家庭,置身其中的人都揣有一個共同的文學理想,都是兄弟姐妹。文學從來是有團聚力的,因為文學的本質(zhì)是向善的。無論男女老少,無論專業(yè)和業(yè)余,來到逝水流年這個大家庭,沒有高低尊卑之分?;ハ鄬W習,共同提高,分享機會。寫作并不是自娛自樂,無論什么方式的發(fā)表都是有意義的,把你的故事你的思想捧出來讓別人分享和領(lǐng)略,達成精神的溝通和共鳴,這是寫作者的本分,因而也獲得應(yīng)有的成就感。別小看一個網(wǎng)絡(luò)文學社團,它提供了一個練筆的平臺,好多成名作家都是從文學社團開始起步的。文學社團讓你的寫作不再孤獨,讓你獲得更多的精神支持和經(jīng)驗分享。從根本上說,文學社團就是催生成熟作家和不凡作品的母腹。
社團的發(fā)展,離不開這些支持流年的作家們,他們不僅發(fā)文支持流年,還將自己的書籍送給流年用來作為社團征文和優(yōu)秀編輯獎勵之用。同樣,飛雪也在竭力為這些作家服務(wù),包括在流年悅讀公眾號上發(fā)布作家新書的微信圖文,設(shè)計選圖制作以及書寫編后記,這往往會耗費她很多的時間,而她卻是一個在文學上樂此不疲的人,只要關(guān)乎文學的人或事,她總是坦誠以待,認真完成。
逝水流年,總有往事可回首。在江山這片沃土上,她耕耘了十余年,收獲了眾多讀者與追隨者,而她卻說: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敬香茶!
廊橋遺夢,是我最愛的一部電影,之前也寫過類似生硬無趣的影評。我自己也很喜歡這篇不專業(yè)的寫法。
謝謝親愛的聽雪,有生之年,不管多久,一定要去西北看你。
在聽雪的認知里,不專業(yè)就是專業(yè),你的那篇《落花的窗臺》,是最棒的!
期待圣女來西北,有生之年,聽雪一定會與你相見的!
聽雪,豈止是聆聽,更是潛伏在茫茫雪野之間,捉文字之魂的飛狐吧。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之散文,之為人,之為文觀,乃是圣女一脈心泉與精髓。兩朵雪在文字中遇見,碰觸火花,抵達慈悲之圣境。
抱抱親愛的姐姐!
捉文字之魂的飛孤——此后會成為聽雪讀文寫文的動力,感恩遇見!
捉文字之魂的飛狐——此后會成為聽雪讀文寫文的動力,感恩遇見!
抱抱親愛的小鳥兒,敬香茶!
抱抱親愛的花兒姐姐!
本篇散文,作者依然從主人公的文字入手,寫出自己的感受感動。把主人公紛飛的雪,在江山文學網(wǎng),十年深情耕耘文字,癡情文字的形象,描繪的逼真感人。文末,作者以主人公的標簽文字“只是女士,侍奉文字”結(jié)尾,干凈利落。
特色就是美。本篇文字是矣。
給明月大哥敬茶!
靈魂對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時光變得更豐盈和飽滿。
善待別人的文字,用心品讀,認真品評,是品格和品位的彰顯!
我們用真誠和溫暖編織起快樂舒心、優(yōu)雅美麗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學社團精華典藏!
感謝賜稿流年,期待再次來稿,順祝創(chuàng)作愉快!
喜歡風兒姐姐給予的鼓勵,很受用呢!
抱抱親愛的風兒姐姐。
如風一樣神速及暖心的女子,更不同凡響!
喜歡風兒姐姐給予的鼓勵,很受用呢!
抱抱親愛的風兒姐姐。
感謝姐姐的鼓勵及肯定,聽雪再接再厲,定不負姐姐的期待!
抱抱親愛的子青姐姐!
姐姐是有心之人,總不吝給予聽雪鼓勵,感動之!
抱抱親愛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