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父親!下輩子我們還做您的兒女(散文)
父親!五年前的七月,母親去世;五年后的十二月十八日,父親您也走了。
父親!您走得是那樣令我猝不及防。本以為您是三次后腦血栓又復(fù)發(fā),就打“120”去了區(qū)醫(yī)院。本以為去醫(yī)院給您檢查一下,大不了輸輸液、拿些藥也就又回家來了。然而我卻沒有想到,到醫(yī)院的第二天深夜您就被醫(yī)生建議進了“l(fā)ccu”,而且進去后就沒有活著出來。
父親!您的離世原因,是肺部感染嚴(yán)重!通過照“ct”醫(yī)生告訴我結(jié)果,而我卻愣住了,這病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更為讓我內(nèi)心不安的是,醫(yī)生說您年紀(jì)太大了,八十六周歲的人免疫力下降,肺部嚴(yán)重感染會帶起人體基礎(chǔ)病,更會影響多臟器官。
父親!由于新冠疫情,您進“l(fā)cu”后,是不允許陪床和探視的。醫(yī)生留了我的手機號,也給了我“l(fā)cu”的電話號碼,叫我和妹妹回家等待,每天下午15:00—15:30可以打電話詢問您的病情,我們也只有這樣。
父親!自從您進“l(fā)cu”后,我一直都心神不安啊!每天看不見您,把您交給醫(yī)生后,他們怎樣折騰您,您受了多少罪,我都無從知曉。而每天的打電話詢問,也都是您肺部感染仍很嚴(yán)重,醫(yī)生們也再積極地想盡一切辦法在給您治病。當(dāng)醫(yī)生告訴我您的氧飽和今天有轉(zhuǎn)變時,我和弟弟妹妹們是那樣地歡呼雀躍,心里還想象著您能奇跡般地走出醫(yī)院再回到家里呢!
然而奇跡不僅沒有出現(xiàn),您的病情急轉(zhuǎn)直下卻令我們大吃一驚!2021年12月18日下午18:30當(dāng)我和弟弟妹妹趕到醫(yī)院時,“l(fā)cu”醫(yī)生告訴我們:“大爺在16:48就已經(jīng)停止了心跳,我們很感到無能為力!”
醫(yī)生還告訴我們說:“大爺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就像睡著了一樣……”
父親啊!您就這樣走了,是急著去找您的老伴—我們的母親嗎?沒有給兒女留下只言片語……
父親!您去世的當(dāng)晚,把您的遺體運回家,我和弟弟給您守靈,我的眼眶盈著淚水,邊為您點香燒紙,邊對您訴說委屈:“爸啊!您為啥走得這么急?沒有給我們伺候您的機會,哪怕有一天也好呀……”
父親!這個秋天您是那么張羅,先是幫弟弟收回地里的玉米,接著又幫著在院里搭棚曬玉米,在入院前兩天,最后還幫弟弟把玉米棒變成了玉米?!欠駥ψ约旱纳蓄A(yù)感,再盡力完成自己的使命?若不然您為何在做完這一切后,便病發(fā)住進了醫(yī)院而沒有活著回來!
父親?。∧m然只是一個普通農(nóng)民,卻靠自己的勤勞和不懈努力,養(yǎng)活了我們?nèi)置?。哪怕在您年過八旬后,還張羅著種地種菜,一刻也不想歇著。您晚年吃上“低?!焙?,按說吃喝不愁了,可您就是閑不住。不知道是母親走后您不愿在家待著,還是您的勤勞使然。
父親!我們知道您是去找母親團圓,和她老人家去過新年了。也去了您生前喜歡和向往的歸宿之地。那新采的墳地有很厚的黃土,地勢敞亮、遼闊,最主要的還是我們的祖籍那里,您會很高興,是嗎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做兒女的心里還安慰些。
可是父親??!您的突然離世,這個年您叫我們怎么過?想您呀,在每時每刻都眼前閃著您的影子,耳畔響著您的面貌和聲音“你又燒炕呢?吃飯了嗎?早點把雞喂了,擋好雞圈門,沒事就早點睡覺!”
父親!總忘不了您在生前去醫(yī)院的前幾天,您突然問我:“你今年過年,是去門頭溝過年嗎?”我回答您說我不去!有您和弟弟在老家呢,我去那里干啥?父親,同一個問題您竟問了我兩次,難道說您對自己的不好是有預(yù)感嗎?父親?。∵@個春節(jié),我沒想過離開您,想還像平時那樣咱們在一起過年的,而您卻出乎我意料地走了,您這是不守信譽?。∧棺屛覠o語,您知道嗎?父親!
常言“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此時此刻,我的眼里又噙滿了淚水……父親!愿您也和母親一樣,去到天堂!那里再沒有病痛,有的會是另一個世界的歡快和幸福!您就和母親相依相伴吧,我和弟弟妹妹下輩子還作你們的兒女,咱們還是血肉相連的一家人!
父親!母親!你們在兒女心里永垂不朽!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