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滿洲里紀行(散文)
國慶假期,我和飛雪、玫瑰姐,還有天使姐,跟隨32號旅行團到內(nèi)蒙東部旅游。10月7日在海拉爾散團。得知從海拉爾到滿洲里只有二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四人便乘坐汽車去拜會了這座雞鳴三國的邊境重鎮(zhèn)。
汽車在“天蒼蒼,野茫?!钡暮魝愗悹柎蟛菰捡Y。高速公路好似一條飄帶,一直飄向無垠的天際。路上車輛稀疏,人煙極少。車行兩小時后,在草原的深處赫然出現(xiàn)了一座美麗的城市——滿洲里。
第一次聽到“滿洲里”這個名字,還以為跟那個日本人扶持的滿洲國有關(guān)系,其實它們八竿子打不著。偽滿洲國在吉林省長春,而滿洲里位于黑龍江省西部的中俄邊境,歸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呼倫貝爾盟管轄。滿洲里是蒙語,意為旺盛的泉水。1901年,即清光緒二十七年,東清鐵路西部線建成,在此地設(shè)立火車站。當時俄國把中國東北地區(qū)稱為“滿洲”,而這里是從俄國進入東北的首站,故名“滿洲里站”。俄語稱“滿洲里亞”,翻譯成漢語便是“滿洲里”。
常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如果不是這次去滿洲里旅游,臨時查閱了一些資料,我可能一直會把它與偽滿洲國混為一談,真的要貽笑大方。
滿洲里于1907年正式開阜,是一座擁有一百多年歷史的名城,也是我國最大的陸路口岸。它北鄰俄羅斯,西連蒙古國,獨領(lǐng)中俄蒙三國風情,素有“東亞之窗”的美譽。
到達滿洲里已過晌午,我們只有半天的時間游玩。將行李存放到下榻的酒店,來不及吃午餐,便直接打車去了口岸風景區(qū)。
開車的是一位來自山西的女司機,熱情而健談。她自告奮勇地幫我們拍照,給我們當向?qū)А?br />
據(jù)說國門是來滿洲里游客首選打卡之地,包括國門、41號界碑、紅色旅游展廳、中共六大展覽館、滿洲里紅色秘密交通線遺址等景觀。由于時間太緊,我們幾個決定過國門而不入,留下了些許遺憾。在女司機的帶領(lǐng)下,我們在一家商城的二樓平臺,遠距離地瞭望國門,遙望對面的俄羅斯。
時令只是仲秋,天氣也很晴朗,但從俄羅斯那邊吹來的北風呼呼作響,攜帶著陣陣寒意。在南方,冬天的時候,來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經(jīng)常會帶來滾滾寒流。沒想到,這北國邊陲的秋天已經(jīng)這么寒冷。
這是2008年建成的第五代國門,莊嚴雄偉,氣勢磅礴。在乳白色的門體上方,“中華人民共和國”七個鮮紅大字,十分醒目。莊嚴的國徽,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一條國際鐵路從下面通過。不遠處,是俄羅斯的棕色國門,上面的俄文“РОССИЯ”隱約可見。與中國國門的壯觀雄偉相比,俄羅斯國門顯得簡單樸素。在中俄兩國國門中間,有一個界碑,即41號界碑,中俄國界標志。很多游客會在界碑前留影。我想他們一定很想體驗一下一腳踏兩國的感覺,但那是不可以的。一旦越線,后果很嚴重。
視線越過國門,可以望見不遠處俄羅斯廣袤的原野,還有城鎮(zhèn)和村莊。夏季的時候,一定也是綠草如茵,鮮花盛開。此刻卻枯黃一片,荒涼蕭瑟。歷史上,這片土地本來是中國的領(lǐng)土。1860年以后中俄簽訂了兩次不平等條約,清政府將包括庫頁島、海生崴在內(nèi)的1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割讓給沙皇俄國。想到這里,我不禁一聲嘆息,再次望向那片土地,心里蕩漾起情感的波瀾,仿佛呼嘯的北風是那片枯黃的土地因思念祖國母親而發(fā)出的嗚咽之聲。
離開口岸廣場,還是剛才那個女司機,將我們拉到了套娃廣場。這是滿洲里標志性旅游景區(qū),是全國唯一以套娃為主題的大型綜合旅游度假景區(qū),是一座集歷史、文化、建筑、民俗為一體的大型俄羅斯特色風情園。
入園之前,旁邊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整個建筑就是一個碩大的俄羅斯套娃,圓嘟嘟,胖乎乎,栩栩如生,可愛極了。我們望著她笑,她似乎也正瞪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注視著我們。我們的視線被她牽引著,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
哇,原來是一個大酒店——套娃酒店。大門氣派非凡,大堂金碧輝煌,與澳門威尼斯商人、新葡京相比也毫不遜色。而她獨一無二的特色是,舉目所見,無不是套娃。大堂吊燈、走廊壁畫、門窗裝飾、垃圾桶,是套娃;房間里的電視機、茶壺茶杯、鏡子、浴室玻璃門也是套娃。于是我心里陡生一陣遺憾,為什么沒有預定這家酒店呢?住在套娃的肚子里,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套娃陪伴我們,該多么有趣呀,會不會有白雪公主住在城堡里的感覺?
套娃是獨具俄羅斯風情的藝術(shù)品,具有濃郁的地域風格,是俄羅斯特有的一種手工制作的工藝品,可做擺設(shè)品,也可用來裝首飾,雜物,糖果等等。有時也是年輕人表達愛慕之情的禮物。
2008年春節(jié)前,我在哈爾濱中央大街買過一個小型的套娃,至今仍擺在書桌上。每當我看書或看電腦累了,望向她,嘴角就不禁上揚,心情大好,疲憊也緩解了。
關(guān)于套娃有很多傳說。其中一個跟愛情有關(guān),所以可以作為愛情的信物。相傳俄羅斯有兩家表親相鄰,表兄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后來表兄遠走它鄉(xiāng)。他思念家鄉(xiāng)的表妹,就按照表妹的樣子,每年做一個木娃娃,一年比一年做的娃娃大。幾年后回到家鄉(xiāng),將一排木娃娃送給表妹。后來人們開始模仿,套娃慢慢流行開來。
傳說歸傳說,實際上俄羅斯套娃最初出現(xiàn)于19世紀90年代,由莫斯科州謝爾吉耶夫鎮(zhèn)畫家馬留欽根據(jù)日本七福神的玩具設(shè)計,在1900年巴黎舉辦世界博覽會上獲得銅獎,由此聞名于世。
套娃廣場的主體建筑是一個高30米的大套娃,建筑面積3200平方米,屬于世界之最。怪不得有人說套娃是俄羅斯的,而最大的套娃建筑在中國。套娃內(nèi)部是高檔西餐廳和演藝大廳,外部由三個美麗的女孩組成,分別代表中國、蒙古和俄羅斯,體現(xiàn)了滿洲里中蒙俄三國交界的地緣特色。遺憾的是,由于疫情,游人稀少,各種演出皆停止。
這里是一個真正的童話世界,有200多個大大小小、色彩繽紛的套娃和各種游樂設(shè)施,是孩子們游玩的天堂。對于我來說,酒店后花園的俄羅斯文化名人雕像更有吸引力。托爾斯泰、屠格涅夫、高爾基、柴可夫斯基、列賓等等,一個個閃光的名字,如一束束火光,曾經(jīng)燭照過我的心靈。此刻,我站在他們的雕像前,那些曾經(jīng)讀過的作品,聽過的音樂,欣賞過的畫作,如動畫一般在腦海里閃過,心中對他們更加充滿景仰之情。
大概下午五點左右,我的肚子終于發(fā)出抗議,咕咕亂叫。這才想起我們四個差不多一天沒吃什么東西,即刻打車直奔著名的盧布里西餐廳。
還好,人不是太多,還有空位。如果是旅游旺季,餐廳異?;鸨晃浑y求。這是一家正宗的俄式風味餐廳,從環(huán)境布置到到菜式,無不充滿濃郁的俄羅斯風情。服務員大部分是漂亮的俄羅斯姑娘和小伙,看著挺養(yǎng)眼的。
第一次吃俄餐,憑感覺點菜,什么烏克蘭紅菜湯,香煎土豆片,皇后沙拉都試了試,味道挺特別。最過癮的是一盤俄式烤肉套餐,像一座小山聳立在我們面前。除了幾個玉米和紅薯外,其它全是肉,雞肉,牛肉、羊肉、豬肉都齊了,讓我們大快朵頤,當了一回食肉動物。最后剩下不少,打包回去也沒人吃,可惜了。
吃飽喝足之后,當然是去欣賞滿洲里夜景。滿洲里有最美夜景之城的美譽。套娃廣場的夜景自然是流光溢彩,美得沒商量??晌覀儠r間寶貴,想多看一些景點。有朋友建議我們?nèi)セ槎Y宮。他說婚禮宮在一個小山坡上,是一座莊嚴典雅的哥特式建筑。到了夜晚,像是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在那里還可以登高望遠,欣賞滿洲里的璀璨夜色??墒?,當我們興致勃勃打車去到那里,卻吃了閉門羹,到處黑魆魆的一片。無奈之下,只得返回市中心。
實際上,整個滿洲里的夜晚都氤氳在斑斕的色彩之中。透過一盞盞璀璨的燈火,每條街道、每座房子,每扇窗戶都在演繹著精彩而浪漫的故事。街道上干凈整潔,安靜祥和;觸目所見皆是雄偉的歐式建筑,美輪美奐;咖啡廳和酒吧比比皆是,從里面飄出濃香的味道,讓人垂涎。一切都使人仿佛置身于異國他鄉(xiāng),卻又讓你倍感親切溫暖。
我們在滿洲里呆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早便匆匆離去。她美麗的風景,濃郁的異國情調(diào),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期待在一個草原上鮮花盛開的季節(jié),能夠與她再次相逢。
讀了姐姐此文,有一種沖動:待疫情過去,一定要跟隨你們的足跡去一次滿洲里。
套娃買了兩套,是在圣彼得堡買的,很可愛。
靈魂對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時光變得更豐盈和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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