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奔騰不息的額爾齊斯河(散文)
阿勒泰之旅歷時五天,行程兩千六百余公里,途經(jīng)烏魯木齊、石河子、克拉瑪依、布爾津、北屯、富蘊、福海等地。游覽了布爾津的額爾齊斯河、喀納斯湖,富蘊的星光夜市、廣場、可可托海景區(qū)。品嘗了福海的魚宴,游覽了海上魔鬼城。車行千里,穿越戈壁、大川、峽谷、險山,路途遙遠,似乎我們一直都在路上,向北,再向北,一路向北。象在追趕著什么,追求著什么?十幾個小時后,來到了祖國最北邊的城市,到達喀納斯才明白:原來,我們不遠千里來到這里,追求的只有一個字:美!
通往喀納斯的山道上,車輛如梭,一輛緊接著一輛,在山道上盤旋而上。交警為了維護交通秩序、行車安全,在前面開道。這些自駕游的游客,他們來自全國各地。北京、江蘇、四川、湖南、五湖四海,哪里的都有。景區(qū)人潮涌動,氣勢壯觀,喀納斯的旅游業(yè)帶動了布爾津的經(jīng)濟蓬勃發(fā)展。
最美的風景在遠方。來這里的游客,都是為了追求美,欣賞美,享受美,不顧一路勞累奔向這里,讓心駐扎在美中,讓美在心中生根、發(fā)芽、開花、結果……
奔騰不息的額爾齊斯河
到了布爾津,我們找了個賓館入住,放下攜帶的物品,一行幾人不顧旅途勞累,便迫不及待的直奔額爾齊斯河。
當我第一眼看到河水,卻有點失望:這條在我的心中一直奔騰不息的河,卻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我想象中的額爾齊斯河究竟是什么樣子呢?確切的說,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也許是波濤洶涌,氣勢壯觀,令人震撼的。但眼前的它只是在一條狹長的河道中平緩的流淌,若不是看到水面漂浮的泡沬在動,真以為河水是靜止的。而且,也許是秋季干旱,裸露出很大的河床,雜草和沙石被晾在干灘上,毫無生氣。
這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額爾齊斯河!我想象中的額爾齊斯河要比看到的這條河好十倍、一百倍。它一定是波濤洶涌,閃著銀色的浪花,在夕陽的照射下,河水五彩斑斕,碰撞出五顏六色的迷人浪花。
魚兒躍出水面,隨著浪濤跳躍,鴨子也不失時機,在水波嘻戲玩耍。但這一切,我并沒有看到。
我隨意拍了幾張照片,便很無聊的沿著河堤行走,希望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據(jù)資料介紹:額爾齊斯河是一條跨國河流,發(fā)源于新疆富蘊縣阿爾泰山南坡,沿阿爾泰山南麓向西北流,在哈巴河縣以西進入哈薩克斯坦國,注入齋桑泊,出湖后繼續(xù)西北流穿行于哈薩克斯坦東北部,進入俄羅斯后,過鄂木斯克轉向東北,于塔拉附近又轉向西北,于托博爾斯克轉向北流,在漢特曼西斯克附近匯入鄂畢河,為鄂畢河的最大支流,是我國唯一一條流入北冰洋的河流。額爾齊斯河谷寬廣,水勢浩蕩,河床中巨礫重疊,銀波翻騰,河谷次生林宛若一條綠色飄帶,鑲嵌在荒漠戈壁上。其中北屯河段的河谷次生林生長最為茂密,綿延成一片綠色海洋,素有“楊樹基因庫”之稱,下游布爾津河和哈巴河兩河河床中心沙灘林立,碧水茫茫,河谷中沼澤密布,水草叢生,阡陌相連,綠樹成蔭,呈現(xiàn)一派“大漠水鄉(xiāng)”的壯麗圖景。
兩年前,我曾到克拉瑪依旅游,去九龍?zhí)毒皡^(qū),看到了由北向南奔騰的一條大河,水勢湍急,涌動著銀白的浪花,發(fā)出“嘩嘩”的震響,那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銀鈴一般。那股河水順著人工河一瀉而下,奔騰不息。
九龍?zhí)妒且粭l橫穿克拉瑪依的人工河,它的水源來自幾百公里外的額爾齊斯河。九龍?zhí)妒且粋€巨大的人工瀑布,湍急的河水從一條張開大嘴的巨龍口中傾瀉而下,巨龍的兩邊分列著八條小龍,每一條龍嘴里都噴出一股水流,共同構成了一幅九龍吐水的奇觀。瀑布下面是一個巨大的方形水潭,潭水碧波蕩漾、波光粼粼。潭水兩邊用紅綠相間的大理石修筑了兩座大花壇,鮮花盛開,姹紫嫣紅。遠遠望去,九龍?zhí)毒拖褚粋€巨大的水簾掛在天地之間,傾瀉而下的水流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令人震撼。水流激起的層層水霧在潭水表面聚集、飄散,形成了一幅朦朧的畫卷,仿佛進入仙境一般。
九龍?zhí)兜拿雷屓肆鬟B忘返,壯美的景色時常在我的眼前浮現(xiàn),那神奇的一河清水翻越高山大川,戈壁大漠,運行幾百公里,來到這座石油新城,滋潤著這片土地,讓這座城市變成了綠洲。誰能夠想到這河水竟來自額爾齊斯河流域,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那時我就想:額爾齊斯河一定是一條又寬又大,波濤洶涌的大河,非常壯觀。
由于沒有拍到理想的照片,我獨自一人來到橋下拍夜景。這時,天完全黑了,橋頭閃爍出五彩的燈光,折射在水面上,映照出五光十色的精彩圖案,使河水充滿了生機和詩情畫意。此時,我隨意拍攝下的每張照片,都充滿了神秘,呈現(xiàn)出迷人的色彩。
家人喊我去吃飯。我覺得還沒拍好,她們只好等。從早晨七點出發(fā),中途在克拉瑪依吃過午飯,便一直往布爾津趕,到達駐地整整十三個小時。真有點疲憊不堪,但,出來就是看美景的,遇到如此美景,當然是選擇拍照了。
遺憾的是,我們到達的太遲了,沒有拍到夕陽映照水面的照片。按照行程安排:次日早飯后趕往喀納斯。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便起床趕往額爾齊斯河。沿著河道一直往下走,我要在太陽初升時趕到大橋邊,選擇一個最佳位置拍攝初升的太陽映照在水面的圖片。令我慶慰的是,在這座橋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工修筑的跌水,形成了一個小瀑布,水勢湍急,水流清澈,水流聲悠悠不斷,打破了早晨的寧靜。從跌水處可以看出,河水還是很大的,雖說沒有激起浪濤,但在荒漠深處見到一河清水,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景觀了。
太陽冉冉升起,河水頓時光茫四射。我舉起手機,撲捉最佳的拍攝時機。太陽跳躍了一下,便很知趣的把它的影子投進水中,平靜的水面頓時擊起了萬道光波,絢麗多姿,金光燦爛。
我變換了幾個角度,撲捉著天上的太陽和水中的太陽,讓它們和那金波蕩漾的河水,靜靜地進入我的手機。只是,手機拍攝清晰度較差,達不到最佳效果。
返回賓館時,我漫步在河堤,欣賞著沿河的風景。河岸對面,綠樹環(huán)繞,看不清是什么樹種,大概是楊樹、柳樹之類,分布密集,郁郁蔥蔥。一排綠樹映進河水,顯示出優(yōu)美的倒影。
再走,便見前面豎著一個石碑,上面刻著“中蘇通航老碼頭”幾個大字。我看了下碑文,便見上面寫著,據(jù)史料記載:依托重要的國際河流一一額爾齊斯河,布爾津縣與前蘇聯(lián)憑水相逢,兩地間的商貿流通和民事交往源遠流長。清光緒二十七年,中國開始在布爾津設立碼頭并與蘇聯(lián)進行定期通航,至上世紀中葉承擔起出口可可托海礦石為國還債的歷史重任而促進了布爾津港建設,港口碼頭達到四座。據(jù)統(tǒng)計,當年中國所欠前蘇聯(lián)近40%的債務,都是通過這條中蘇航道和老碼頭出口償還的。1962年,由于中蘇關系變化航運終止。
歷經(jīng)了上百年的風霜雪雨和興衰沉浮的中蘇通航老碼頭,是原蘇聯(lián)和中國商貿往來、文化交流珍貴遺存,是布爾津縣各族人民在特殊的歷史時期為國分憂無私奉獻的歷史見證和紅色記憶。
額爾齊斯河只在布爾津設有渡口,中蘇通航時期,因運礦需要,用鋼梁和鋼絲繩將十幾只大木船并排連成跨河浮橋,使南北兩岸變成通途。
我看了石碑上刻的簡介,不由的想:這個中蘇通航老碼頭,一定會有一段生動有趣的傳奇故事,不知有沒有人寫?或者,已經(jīng)把那段歷史寫成了書,而我卻不知道。
我似乎覺得:到布爾津就是來看額爾齊斯河的。自從在克拉瑪依見到了北水南流,我就對那條河有了尊敬和向往,總想尋找它的源頭,看看它是怎樣翻越高山大川,戈壁荒漠,流經(jīng)幾百公里,奔騰不息的來到這座石油新城,為這座東方明珠澆灌出一片綠洲的。但,一切只能靠想象,我完全沒有能力順著河流去追尋它奔騰的痕跡,只能在乘車穿越高山峽谷時,想到它穿越的艱難,更為修建這條北水南調工程的施工者們感到驕傲和深深的敬意!水是生命之源,萬物之源。生命有水才得以存活,樹和小草有了水,大地才能變綠。水無聲的滋潤著大地,使草木茂盛,充滿勃勃生機。
我尋找著水的源頭,奔向它而去。它卻不管不顧,直接奔向了綠洲。從布爾津出來,在去可可托海的路途中,額爾齊斯河水時常出現(xiàn)在眼前。北屯有一道密集的林帶,沿著去富蘊的公路一直向前延伸,在空曠的戈壁分外醒目,一邊是荒漠,一邊是密林,給人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在富蘊,晚上去廣場觀光,卻意外的被額爾齊斯河水震撼到了。彩燈映射下,一河碧波浪濤洶涌,奔騰不息。河床寬大,水流湍急,水浪發(fā)出震耳的響聲,翻卷著浪花。這里的河水顯然比布爾津老渡口的河水要大的多,再由彩燈返射出來,幻化成一幅色彩斑斕的魔幻畫面,美的令人激動,令人難以自抑。
這才是我想象中的額爾齊斯河。
一條不老的河!
一條生命之河!
但,這里的水流和老碼頭的水流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落差呢?
我似乎明白一點了,克拉瑪依的那一河水,也許是在富蘊和布爾津的中間段被截流的。
我們似乎一直沿著額爾齊斯河在行走。到了可可托海,額爾齊斯河水順著大峽谷延伸到大山的深處,一個令我無法抵達的地方。車子行馳在峽谷中,就象隨著額爾齊斯河在游動。隨處可見的額爾齊斯河流域,它伴隨著我在阿勒泰地區(qū)旅游觀光,也伴隨著我尋找到了心中流淌著的那條河流,不離不棄。
您的《奔騰不息的額爾齊斯河》寫得真好。跟著您的筆,領略了額爾齊斯等新疆風光。ヾ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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