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玉】和愛情背向而行(散文)
愛情是神圣的,是美好的。曾經(jīng)也憧憬愛情的浪漫,向往有一天能有一個自己依靠的肩膀和心靈傾訴的溫暖港灣。
當(dāng)這一天到來,當(dāng)婚姻代替了愛情,當(dāng)婚姻囚禁了你的所有,那份向往中的情感只有在夢里若隱若現(xiàn),你才真正明白那只是心中的一種奢望。
她懷著對愛情的美好走進(jìn)了婚姻的殿堂,她相信愛情能給她幸福,能與她攜手并肩走過晨光燦爛走過夕陽蒼涼。在她懵懂的青春里,她用真情勾畫過完美而浪漫的愛情。
他老實木納,沒有姑娘肯嫁給他,相親都說他傻,這是后來她嫁過去聽別人說的。但與她相親那天,在她面前卻意外的說了她愛聽的話,也許這就是別人所說的緣分和命運。父母說嫁一個老實的才不吃虧,所以在媒妁之言下她嫁他了,她帶上了所有的希望和愛跟隨了他,在她的心里,既然愛情選擇他,他就她的天,他就是她的一切。剛嫁過去,他話很少。她話挺多,她是一個愛說愛笑的人,像個孩子老纏著他說話,他只是偶爾一笑,默不作聲。雖說生活缺了情趣,但他勤勞苦干,對她也好。她看著她們結(jié)婚證的大喜字和一對笑著甜蜜的結(jié)婚照,她感到了一絲的幸福。
雖說他給她沒有過華麗的婚房,也沒有給她買過一次禮物,但她感到生活還是甜美的。那份單純而安靜的愛情在她眼里還算幸福的。她喜歡干凈,喜歡把家收拾得溫馨,每次她的行動,都是他幫著她干。他是一個不講究外表的人,每次也都是她幫著他打理,他的每件衣服從里到外都是她買的。在別人眼里,他能娶到她是幸運的,她嫁給他是幸福的。雖說他話不多,但她能感覺到他是疼她的,愛她的。至少她能享受到一份生活的安然。
轉(zhuǎn)眼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他也在深夜能勤快的給孩子換尿布。每天也給孩子洗尿布,幫她洗內(nèi)衣,盡管他不會做飯,煮的掛面是生硬的,但他做了,那就是他的一份心她的一份甜美。當(dāng)他看著她為自己生孩子瘦了不少時,他什么話沒說,買了幾斤棉花,把婚房的紅門簾布做了褥面子,又用自己的舊褲子拆開放了里子,連夜給她做了一床新褥子。當(dāng)她看到了他為她縫的新褥子,她感動分,那粗針大線里有他深深的愛和細(xì)細(xì)的情。盡管他很忙,盡管他很累,盡管他不太說話,但他的臉上是帶著微笑的。
時光漫漫,在生活的酸甜苦辣里,他們平淡且又安寧的生活著。但這小小的心愿在往后的日子里漸漸遠(yuǎn)離了她。美好的東西總那么的短暫,他變了,在有空的日子和夜里疏遠(yuǎn)了家,也疏遠(yuǎn)了她,他喜歡上了賭博,她變了,變得寡言了,當(dāng)她再為他生下孩子時,沒有了那份溫暖。孤獨的夜里,她守著孩子,夜里孩子的哭聲使她在虛弱中哄睡著了這個又轉(zhuǎn)身哄那個,而他徹夜未歸。也就那一月里,她得了風(fēng)濕病,當(dāng)她肩骨縫里困得不得安睡整日抹淚時,而看到的他卻是無動于衷。生活是冰冷的,它需要熱度,更需要無限的愛暖著它,它才會變得有生機(jī)有情趣。沒有了這些,它就是一塊寒風(fēng)中的鐵。
盡管如此,她依舊愛著孩子愛著家,依舊把家收拾的像模像樣。依然天真的相信他們的愛情,相信他會有一天如初的。
漸漸的,漸漸的,從一個愛說愛笑的她也變得枯燥起來,她覺得生活欺騙了她,她不知道是什么盜走了她的原有的生活。憋著好多的心里話無處去傾訴。當(dāng)她想用交流的方式再與他溝通時,回應(yīng)只是一張板著無語的冷臉,讓她從頭涼到心。好多的時候她都把放在嗓門的話憋了回去。因為她知道,說出去他不會感受和聆聽,對于他來說,家只是他吃飯睡覺的地,他的最愛在那些賭場里。她在孤獨中守著家守著孩子,她回想曾經(jīng)的甜蜜,回想曾經(jīng)的溫馨,她幾乎發(fā)瘋,她不知道是生活的磨礪改變了她們的愛情,還是彼此沒經(jīng)營好婚姻?愛情離她越來越遠(yuǎn),一切都讓她無力挽回。所謂別人說的婚姻就是一墳?zāi)?,自己為自己掘開,把所有的快樂和幸福一點一點都葬于墓道。有人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年少的夫妻都做不好何止老來伴。當(dāng)情感沒了寬容,只剩抱怨時,她不知道還能走多長。
一生其實并不長,為什么在彼此短暫的日子里不好好生活?剩下的日子里,他們沒有了共同語言,也沒有風(fēng)平浪靜,總是時不時爭執(zhí)一些無聊的事,每次的爭吵沒有讓愛情升級,而是在一次次的傷害中,將情感一步步耗盡。一個對情感斤斤計較,一個對愛人太苛刻的人,它不僅把自己推向深淵,而且將愛情拆壞。在她的疲憊的心里,那一份份的火熱漸漸澆滅。在一次次情感的撞擊下,她的情也如寒風(fēng)中的鐵冰冷冰冷。她憂郁,她愁悶,每次的爭吵使她慌恐。家在爭紛中隨著她的心搖搖欲墜。她開始自殘,在無處發(fā)泄時,她將自己的腦袋撞墻,她使勁兒的拔自己的頭發(fā),她不能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精神幾乎崩潰,徹夜徹夜的未眠,所以她有了各種病,受不了的時候,獨自一個人走在遠(yuǎn)方看病的路上,當(dāng)她看到一對對夫妻親密說笑時,她的心很痛很痛,比身體的病痛更痛,她的心在流血。她無數(shù)次想離開那個給了她傷和愛的家,但又無數(shù)次想起自己的孩子,心如刀絞。她不知道,曾經(jīng)的一切,是誰丟了,可不管誰丟了她都很明白的知道,在今世再也找回不了。她拿出了那張落滿灰塵的結(jié)婚證,再也看不到甜蜜和幸福,站在上面的他和她,如兩具冰冷的尸體冷冷立著,仿佛在譏笑她曾經(jīng)的可憐的真情。黑夜里,獨自蜷縮在簡陋的旅館里,疼痛,凄涼,傷心腐蝕著她的一切,窗外陌生而喧嘩的城市,仿佛和她與世隔絕,在這繁華的塵世她孤獨的活著。想起一起看病的那個生命快要終止的女人,她的他一刻也不離的圍著她左右,盡管她能走,盡管她手能吃飯,但他還是給她喂水喂飯,出行時他都小心的攙扶著,他總對說:“有我陪你別怕,我永遠(yuǎn)不離開你。”說話間緊緊的拉著女人的手。她看著低下了頭,淚模糊了視線,她真羨慕那個快要離開人世的女人。即使生命到了最終,她也能在愛情懷抱里幸福的走。
站在愛情的低谷,仰望曾經(jīng)擁有過的美好,愛情就是一段苦行,婚姻就是一場劫難,當(dāng)愛荒蕪變得蒼涼,當(dāng)生命失去了情趣和意義時,活著只是一具軀殼?;秀遍g的美好只停在夢里。那深深的痛,刺穿她的五臟六肺。站在愛情的最高端,仰視婚姻,只不過兩座對立的墳?zāi)?,在縱草叢生中嗚咽,悄然滅去。愛情,只是兩座對視的山,觸手可及的遠(yuǎn)。
當(dāng)所有的詩情畫意被薄涼取代,心盛不了太多的傷感,還有多少的情能掏出,愛沒有了方向,在黑暗中掙扎,撲騰,淤盡,心還是原有的心,守著如初,情歸何處?愛棲息何地?她揣著一生的向往,拖著盡有的疲憊,帶著道道傷痕與愛情背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