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穆王何事不從來 (隨筆)
(前言:本作為戲說,上古傳說虛無縹緲,文中情節(jié),都是作者穿鑿附會,如有治學(xué)嚴謹?shù)拇笊?,偶觀此作,切莫認真,糾纏細節(jié)不放。)
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
八駿日行三萬里,穆王何事不重來?
--李商隱《瑤池》
西王母推開雕鏤彩飾的窗戶,眺望東方,卻不見穆王的蹤跡,只聽見《黃竹歌》聲哀動大地。西王母盛情邀請穆王重來,穆王曾許諾重來,而且來也方便,乘上八駿瞬息就到,可是穆王卻終究沒有來,不言穆王已死而其死自明。然而,西王母卻仍在開窗眺望殷切守候,這就表明西王母希望周穆王不死,可是這個希望終于落空了。西王母為何希望穆王不死,就值得人尋味了,長時間思念一個人,只能是關(guān)乎情。可是神話也好,史書也好,只說穆王十七年,西王母與穆天子在瑤池歡會,全程完全符合古往今來,國家元首峰會的慣例。如果雙方洽談的是睦鄰友好,互利互惠之類的,西王母又怎能念念不忘呢?
昆侖山地勢高聳,氣候寒冷潮濕,空氣稀薄,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廣袤。每到盛夏季節(jié),青青的牧草叢中,盛開著各種鮮艷奪目的野花,煞是好看。西王母就是這片神奇的大山的主人,根據(jù)古書《山海經(jīng)》的描寫:“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善嘯,蓬發(fā)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币馑际钦f:西王母的形貌與人很像,卻有豹子一樣的尾巴,老虎一般的牙齒,喜好嘯叫,頭發(fā)蓬松,頂戴玉勝,是掌管災(zāi)厲和刑殺的神祇。又有傳西王母是先天陰氣凝聚而成,是所有女仙之首,掌管昆侖仙島?,F(xiàn)代學(xué)者考證,西王母應(yīng)該是居于青海一帶,母系氏族的首領(lǐng)。
不管事實如何,可以想見在寒冷的昆侖山上,雪蓮花一樣高潔清雅的女神,天上人間最美麗的女子,帶領(lǐng)子民披荊斬棘,建立一個和平美滿的國度,可是高原的漢子們,實在不敢恭維他們的雄姿。西王母月夜中宵,亦必有春情勃發(fā)不可抑制的時候,可是高貴的身份,讓她不可能隨便委身于世間男子,然而天地間能配上她的又有幾人呢?
傳說人文初祖的黃帝,與西王母似乎有感情上的糾葛,李諤的《瑤池記》載:“黃帝嘗建岱岳觀,遣女七,云冠羽衣,焚修以迎西昆真人。玉女蓋七女之一,其修而得道者?!贬吩烙^位于王母池(古稱“瑤池”或“群玉庵”)之西鄰,李諤的《瑤池記》之瑤池,無疑是指王母池,而王母池供養(yǎng)的是王母娘娘,那么這個玉女顯然就是王母娘娘了。黃帝戰(zhàn)蚩尤之時,西王母也派玄女前來,教他三宮秘略五音權(quán)謀之本。兩個人的愛情故事概不可得,以愚見最終應(yīng)該是西王母提出分手,回到昆侖山。有傳黃帝御萬女而后升天,可知的黃帝有四妃十嬪,總之黃帝與后世帝王一樣,是個濫情的人,何況作為部落聯(lián)盟首領(lǐng),中小部落獻個把美女是免不了的事。西王母的身份,怎么可能與世間女子,共侍一夫,相互爭寵,分手是必然的事。黃帝成仙之后,與伏羲和神農(nóng)居于火云洞,與西王母山長水闊,天各一方,黃帝的隱居是否與感情有關(guān)不得而知,西王母當然落寞,獨對昆侖山上的風雪。
黃帝應(yīng)該是第二個讓西王母傷心的人,在此之前,后羿也上過昆侖山,從西王母那里得到一枚不死藥。不死藥有多珍貴呢?在后世的傳說中再沒有出現(xiàn)不死藥,最好的不過是太上老君的九轉(zhuǎn)金丹了。而九轉(zhuǎn)金丹不過讓死人還魂而已,長生那是不可能的。不死藥的主藥大約是大成的蟠桃,煉制極為麻煩,西王母就有一顆。如此珍貴的禮物送給后羿,可見后羿在王母心中有多么高的位置。后羿是為嫦娥求的不死藥,而西王母毅然送給她,明知不愛依舊付出,西王母的心是否在滴血呢?嫦娥與后羿最終沒有在一起,在天上獨居廣寒月宮數(shù)千年,任何人都不能與她接觸,這或許是王母對她離開后羿的懲罰吧。
昆侖山上天下英雄來了又走,只留下傷心落寞的王母。又一個山花爛漫的季節(jié),穆天子姬滿來了,他坐著八駿拉著的馬車,帶領(lǐng)著橫掃天下的虎賁將士,英姿雄發(fā)地出現(xiàn)在昆侖山上。穆天子早就知道西王母的美名,傳說中美麗的神女,對于囊括四海的雄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三皇五帝之后,這樣的天子如過江之鯽,無過人之處,入不了王母法眼,起碼武王姬發(fā)就比姬滿強得多,更不要說高陽、高辛、夏禹之流。姬滿嚴格來說,也是黃帝的子孫,黃帝生于姬水之畔,也曾以姬為姓。西王母熱情款待姬滿,愚見姬滿想必長得象黃帝,看到姬滿,勾起西王母內(nèi)心深處的回憶。黃帝創(chuàng)業(yè)之初,作為天地間最有實力的女士,西王母給了黃帝很大的幫助,甚至一起共同奮斗過一段時間,雖然分開,但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依舊在心頭淌徉。與姬滿在一起,讓王母又回到從前的青蔥歲月,花林深處開心地語笑嫣然。再次投入到一段感情中,西王母的愛必是猛烈,與姬滿真正的水乳交融,共赴巫山。姬滿自是個知情識趣的人,讓滿腹滄桑的西王母,像小女生一樣愛上他,這不是只知天下大事的人能夠做到的。穆天子可以說是個浪子,不可能在一個地方過多的停留,始終走在征服的路途上,八駿又奮蹄出發(fā),姬滿這一次劍指江南。也許姬滿覺得自己配不上西王母,必須做出更大的事業(yè),作為對愛人的獻禮。分別時說不清的情深依依,西王母作歌贈之曰:“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遠,山川間之。將子毋死,尚能復(fù)來?”穆王答歌曰:“比及三年,將復(fù)而野?!蹦峦跛涝谧约旱恼魍局?,辜負了對愛人的承諾,西王母依舊孤獨地生活在昆侖山上。
玉帝的出身一直是個迷,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第一代天帝,他成功的身后有一個女人---西王母。二人的感情一般,王母一直住在昆侖山上瑤池之內(nèi),收留了幾個命運坎坷的女子,如董雙成、綠珠等人,陪著她安靜地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王母還是忘不了穆王的承諾,雖然知道他已不在人世,但還是希望他能轉(zhuǎn)世重來。上古之前,人間天上,大神們斗了個昏天暗地,戰(zhàn)爭以外,沒聽說有什么蟠桃會,起碼封神之役時還沒有。玉帝上臺之后,不知何時起,王母開始定期舉辦蟠桃會,天下有名的仙佛星宿,都可應(yīng)邀赴會。每屆還給新成就仙位的人,留了幾個名額。白娘子成正果之后,就趕上一屆,這大約是孫大圣鬧天宮之后第一屆。神佛們口饞蟠桃的同時,驚訝白素貞的麗質(zhì)天生。美女在公共場合,注定要引起一場風波,法海這個變態(tài),就不在本文中評說了。其實西王母召開蟠桃會,是在等待穆王轉(zhuǎn)世之身的出現(xiàn)。蟠桃如此珍貴的物種,拿出來招待不相干的客人,可見西王母心中的情根是如何的深種。孫大圣是妖精之身,自然不在王母考慮之內(nèi),結(jié)果引發(fā)了一場血案。
西王母作為天地間最早出現(xiàn)的強人,她的支持是玉帝可以上位的主要原因之一。玉帝不知是否有處女情結(jié),不過從他默許王母事實上隔離嫦娥,可以看出,他應(yīng)該抱著這樣的心理,我得不到別人也不許碰。玉帝作為開國皇帝,學(xué)楚王斷瓔的事,還是做得出來的,可是天蓬的廣寒之行,觸到玉帝的逆鱗,貶做豬妖不能翻身。作為寂寞了幾千年的美麗老女人,嫦娥肯定忘不了,與后羿當年共騎,在大地上斬妖除害的時光??上Ш篝嘣诶錾缴嫌龅酵跄?,這段公案應(yīng)該是王母,不停地糾纏騷擾后羿,后羿也不是感情上從一而終的人,與西王母一直藕斷絲連。嫦娥經(jīng)常獨守空房,后羿不停地出差,行走四方解決各種害事,這個過程中,是否有王母的影子,就不得而知了,愚見是有的。后羿箭射得好,但不能靠箭解決所有問題,事實上他做到了,那肯定有外援。上古之時還沒有柳下惠、魯男子的傳說,女子也不知曉三貞九烈,西王母如果做出主動投懷送抱的事,后羿酒酣耳熱之際,是不會拒絕一直愛著他,對他的事業(yè)有幫助的美女。嫦娥知道后,肯定與后羿發(fā)生了爭吵,后羿還動手打了嫦娥,西王母可能也在嫦娥面前,擺出第三者的勝利姿態(tài),嫦娥性格剛烈,偷吃不死藥飛天而去。嫦娥的悲慘命運開始了,色狼玉帝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作為上級領(lǐng)導(dǎo),玉帝主動關(guān)心嫦娥的私生活,嫦娥自是沒辦法拒絕,只能等待被潛規(guī)則的命運。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玉帝將她轉(zhuǎn)正,扶持為正式姬妾之一。玉帝雖貴為天宮之主,但還要看王母的臉色,比倒插門的姑爺強不了多少,想和王母過夫妻生活,也要等王母的召見,否則只能守在三十三天之上,凌霄寶殿內(nèi),想進瑤池自是沒門。玉帝找別的女人,王母也不會管,她一心等穆王的重來,可是嫦娥這個前情敵不行。嫦娥碧海青天夜夜心,除非天宮召開大型文藝匯演之時,讓她去壓個軸跳個舞之外,平時只能待在月宮里。天蓬參加工作時間較晚,不了解高層內(nèi)幕,他去找嫦娥時,嫦娥表面上呵斥,內(nèi)心很是高興,結(jié)果那是一出悲劇。
玉帝與王母生了七個女兒,就是大名鼎鼎的七仙女,美麗任性的七公主,下凡私會董永。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于公于私,玉帝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跟著董永這個窮小子受苦,自然是拆散了事。后人恨玉帝侵犯偉大的自主愛情權(quán),其實作為大多數(shù)有子女的家長,都應(yīng)該理解,董永就是一個地主家的傭工,書讀的不多,按現(xiàn)在話說正宗農(nóng)民工一個,高貴的知性美女七仙女,與董永自是沒有共同語言,只是償個新鮮而已。你不信,自從七仙女被玉帝抓回去之后,這段公案就沒下文了,七仙女沒有再偷著回凡間找董永,玉帝也沒有用天條懲罰七仙女??椗蜎]這么幸運了,被罰在紡織廠做苦工,沒有休息日,一年雖然可以與牛郎見一面,可也是在公眾面前,根本沒有親熱的機會。這就是說玉帝有一定施虐的變態(tài)傾向,夫妻相見卻無法從事性事。即使??椂吮砻嫔喜辉诤?,可是長期如此,在潛意識里,心理上、生理上肯定是一種痛苦的折磨。沒見多少妻子,一旦丈夫意外失去了性能力,不離婚也要出墻,至于男人就更不必討論了。玉帝如此不待見織女,甚而變著法的折磨她,這是為什么呢?可以放過七仙女,為什么不放過織女呢?加上織女,為什么不叫八仙女呢?呵呵,只能有一個答案,織女是王母的女兒,但不是玉帝的女兒。如此說來,織女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穆王的女兒。王母當然喜歡自己的女兒,但王母在冰雪世界中,已經(jīng)過慣了孤單的日子,并不覺得織女天天織布是受苦。牛郎也是農(nóng)民工一個,王母當然看不上了,自然不會管二人的事。玉帝看出其中的門道,加以利用,也算是對王母的一個小小反擊吧。
王母作為多次感情失敗的女人,性情上有她的不盡情理之處。不死藥只有一顆,她保不住穆王的命。王母依舊在昆侖山上種蟠桃,也許還想煉出一顆不死藥吧,如果穆王重來,就可以長相私守了。在此之前,王母未婚先孕,在當年的天界,一定是最大的丑聞。這時找個男人嫁出去,是唯一的最好選擇。玉帝當然與王母達成一些政治交易。王母的丈夫,必須成為天上第一人,從此有了當前的這段婚姻。黃帝一定是后悔了,拋棄了所有的女人,在火云洞默默苦守,可是他一定傷王母太深,二人只余下恨,而沒有愛。
姬滿在感情上,勝過玉帝與黃帝,他是一個怎樣的奇男子呢?黃竹人民聲聲哀,這應(yīng)該是穆天子西征,造成的不良后果吧。黃竹百姓生活凄慘,呼天暗地,卻成了王母人生美好回憶的最佳藥引子,這天下的事,如何算對,又如何算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