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彈指驚春去(隨筆)
光陰流轉(zhuǎn),轉(zhuǎn)瞬已是春末夏初。屈指算來,從正月初一到現(xiàn)在,轉(zhuǎn)眼又過去了近三個月。看著窗外樹葉在風中一片片飄落,不由得勾起我這段時日的一些回想:
正月里還未來得及走親訪友,一種新型的冠狀病毒來臨打亂了人們的生活秩序。父母在農(nóng)村的老家,村口已用柵欄攔住,所有的人不得進出。我在妻子的店鋪里,門口街道辦已貼上了暫停營業(yè)的標志。孩子們將一些物品裝到車子的后備箱里,初四就去了城里,如果去晚了,汽渡要停運,一些重要路口也將封閉。初五“財神日”這天,往年家家店面一大早就會在鞭炮聲中開門,而今年在稀稀拉拉的鞭炮聲后還是把門關(guān)上,再也沒有往年舞龍燈唱鳳凰的熱鬧。下午單位有一點事,我戴著口罩,小心翼翼地去了一下,一路上,經(jīng)過了兩個關(guān)口的檢查,測體溫,查證件才可通過,事情一做好,趕快回去,路上幾乎沒有什么人,接著幾天是彈性上班,一般我都是下午到單位工作一會,到初八正式上班時,卻等來通知,輪流去上班,每天必須網(wǎng)上報告健康狀況以及行蹤去向。在妻子店鋪里將貨架與貨物整理整理,看完了雪崗的《祖先的歷史遺產(chǎn)》,再看張中行的《流年碎影》,訂閱的報紙最近也沒有送來,大概是???,太陽西下,我與妻打開窗戶,一起看看遠方,打開電視,我們一起看看新聞,看各地動向,看人們抗疫與病毒抗爭,多少人感染,又有多少人死亡,慢慢地,痊愈的越來越多,每日死亡的人越來越少。我們一起看電視劇《知否知否,綠肥紅瘦》,在我的心里想著,疫情不知何時才能結(jié)束,對國家不知要造成多大損失,一時也無法描述當時的心情,我無能為力,我用文字寫下散文詩《正月回憶》與《不尋常的春節(jié)》。
過了正月十五,每天又開始了正常的上班日程,全國的疫情基本得到控制,妻子的店里也按規(guī)定開始營業(yè),母親也到店里來了。公歷的三月十五日,這天是星期天,我去理了一下頭發(fā),決定回農(nóng)村老家一次,好久沒有見到老父親了,父親見到我回家也很高興,家還是那個家,只是父親比以前老了,我想什么時候給他把牙裝上。院前的兩棵大鐵樹依然屈壯生長著,院后的兩棵枸杞樹長得更高更茂盛了,桃花開了,杏花與梨花也開了,父親種的菜開始起苔了。我從村頭走到村尾,見到大家都生活得還好,心里也就欣然了,我想,沒有什么比健康快樂地活著更美好。
公歷三月二十二日,又是一個星期天,孩子們也能從城里回來了,我?guī)麄內(nèi)ノ业淖娓改改骨凹罀?,擦拭去墓碑遺像上的灰塵,站在墓前默哀,想起祖父母生前的音容笑貌,雖然離開我們已經(jīng)多年,但生前的影像還是生動地儲存在我的記憶中,時間越久,不知怎么越是顯得明晰,祖父母的美好品德永遠占住我的心靈,讓我活在世上永遠做個真實的人,尤其是到了這中年更讓我懂得:看著許多人因病或意外突然走了,心情很沉重,堅定認為身體健康才是王道,其他都是浮云。也開始釋然,對生死越來越看開,越來越淡然。開始有選擇地參加一些飯局,會問有誰參加,人不合適覺得說話不能隨心所欲,或是人多堅決推掉,遇到不相干的人喝酒會說隨意喝,有沒有面子無所謂。穿衣服住宿只要干凈舒適就好。覺得車就是個代步的工具而已,喜歡爬爬樓梯,不一定要乘電梯。不再喜歡夜生活,以前還去唱唱歌,現(xiàn)在到點就回家,每天打打乒乓球,散散步。跟領(lǐng)導或有錢的人在一起不會再緊張,知道再大的領(lǐng)導再多有錢人也是人。不再幻想創(chuàng)業(yè),覺得有份工作有事干就行,雖然工資不高,但還是盡量干好,懂得了這是責任,也是一種謀生手段。一切從實際出發(fā),要面對現(xiàn)實。還有……別了,祖父,祖母,清明節(jié)就快到了,燒上一點紙錢,望您們在地下安息吧!沒有爭吵,沒有怨恨,沒有蘊疫。
清明節(jié)這天,迎來了難得的晴朗,正好是妻子的生日。中午我們回老家祭祖,飯后,父親在院墻外畫了幾個圈,在圈里燒一些紙,說是給祖輩還有一位去世得早的我的妹妹,愿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里也能過上好日子。晚上,我與妻子在店里下的面條,寓意健康長壽。妻子說:在清明節(jié)這天碰上過生日,這還是有生難得的一次,清明要明沒得明,可今天卻是晴空萬里,不知是好還是壞,但愿是好,想想自己度過的這幾十年的生涯,感到還是比較幸運的,如今我們的父母都健在,有兒有孫,有兄弟姐妹與親戚朋友,這也許是上天的眷顧,今生要好好珍惜,通過今年的這次疫情,更認識到生活誰也難料,不管怎樣,今后的日子里我們都要好好地過好每一天。我說:是的,我們來到這世上,誰都沒有打算活著回去,既然活著就好好活吧!
谷雨要雨沒得雨。今天是谷雨的節(jié)氣,可今天早上一直都在下著雨,真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看著窗外路上匆匆的行人,彈指一揮間,春天就將過去,那籠罩在疫情下的驚恐也將消去,祥和與美好將會悄悄而至.
寫于公歷四月十九日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