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鳥的天堂(散文)
以這為題,算不算盜用了巴老的文字?!
該從何時何處說起呢,用這個題目遠遠不過分,我想,這還是從我家說起吧。
我有一極簡的居室,簡單,簡潔,簡樸,也可以說簡陋。其實我一直崇尚有三個字,其一:靜;其二:簡;其三:宅。哈哈,這樣,可不可以說我又對生活挑三揀四了。
也只能在假期,才能享受蝸居,身處“陽光”地帶(其實“沾”了陽光中學(xué)“陽光”二字的光)簡陋居室,簡單生活,抑或簡裝出行,總覺得自己屬于這個字。臥室書房廚房洗手間,在我的小世界里,沒有濃烈的色彩,僅是米白色調(diào),包括門窗包括櫥柜,一道天藍色的電視墻,還有孩子房間溫馨的蘋果綠,如此而已!當然小巧可愛的陽臺上有幾盆花草點綴,客廳里擺放著兩瓶雅致的百合和郁金香,簡單吧!最令我滿意而舒心的就是我和女兒的書柜,我的書柜里都是我曾讀過的一些文學(xué)勵志、中外名著還有一些心靈雞湯之類的書籍,孩子的書柜里所有的作文之類的書已下架,現(xiàn)在大都是平時給她買來的成套書籍,沈從文曹文軒路遙巴金楊紅櫻……寫到這里,是不是有點跑題?也許,能吸引我注意力的也就這些!平時極少回家,除了節(jié)假日。直到有一天,才使我對這小生靈有了惻隱之心,才使我心中萌生了一個很中肯的詞“鳥的天堂”!
那年,初夏氣息迎面撲來時,一個愉快的周末如期而至,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突然聽到一陣“撲啦啦”的聲響,之后便是“百鳥爭鳴”,真的,我說得一點也不過分。我驚詫!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沒放下手中的包包,立即按“聲”索驥!原來廚房內(nèi)油煙機的煙筒是從窗戶的一角通向外面,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的,難道?難道里面有鳥?我啞然!
于是搬來凳子小心翼翼爬上窗臺,用手輕輕地觸碰煙筒,果然里面有動靜,是好多稚嫩而尖細的聲音,貌似雛兒!“唧唧”、“唧唧”,那是雛鳥在呼喚母親,仿佛三分委屈中帶著七分的嬌氣。我不敢把手伸進煙筒里,怕不小心觸到蓬亂的干草上柔軟的雛兒,嚇壞了它,也嚇壞了我。我沒能這么“探險”,哦,原來,它們把這兒當成“家”,當成撫育雛鳥的“溫室”了!因為平時我以校為家,極少回來,真佩服這自然的小生靈,眼睛這么亮,連窗戶上一個小小的“洞口”竟都能發(fā)現(xiàn),且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選擇這個當成“臥室”。這樣也好,只要在家,時時處處都能聽見鳥語!然,四五月份,正值撫育雛鳥的時期,只是可憐我的油煙機和廚房了,做飯炒菜時怎敢打開油煙機用呢,終于更深切地體會到“煙熏火燎”的內(nèi)涵了,于是,這樣就弄得瓷磚櫥柜油煙機上油膩膩的,仿佛菜籽油長著一雙賊亮賊亮的眼睛似的,它會在你不經(jīng)意間就可輕輕的粘貼在廚房的每一個角落。于是,每隔幾天就得擦拭一遍,我真真是被鳥兒“害慘”了!呵呵,誰叫我是一個愛鳥者呢。
可不是,我向來愛鳥,從不傷害鳥。誰說鳥兒不識路?誰說鳥兒沒有記憶?可能就是因為它們識路、有記憶,此后的每年春季,它們認定來我家做巢。也許,你沒有見證此種情況,也就不會更深切地體會和這小生靈共處的和諧,那份美好讓人想也想不到。
清晨,當?shù)谝皇柟馔高^厚厚的玻璃,瞅準窗紗和窗簾的紋理,友好地擠進廚房和書房,朝我簡潔的居室投下最深情的眸。我也起身朝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打開臥室,一陣毫無規(guī)則的“噗噠”聲灌入我雙耳,一只比較大的鳥兒落在對面的屋檐上,我還真沒仔細地端詳這樣的鳥兒:豆粒大小的眼睛,格外明亮而純凈;淡黃色的喙,分外養(yǎng)眼;暗黃的軟羽纏繞著脖頸,看上去很柔軟,摸上去定很光滑;灰白的羽,還有兩片很長而又醒目的尾羽,恰似一件披風(fēng)。究竟是什么鳥兒,我沒細究過,反正不是麻雀不是烏鴉不是百靈,是不是黃鸝,我也沒確信,下面的文字中我管它叫“朋友”吧。它站在不遠處,沒有想要遠飛的意思,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注視著廚房里的我,可能是怕我傷害它的“寶寶”。放心吧,我的朋友,為了你和寶寶,這一階段,我寧愿暫且舍棄廚房,決不驚擾你們。朋友,你雖然享受著主人的溺愛,過著幸福的生活,但你是不是多么希望回到自己向往的大自然,是不是現(xiàn)在暫且無能為力,因為你正精心撫育著雛鳥,別怕,朋友,我也在保護你!
就這樣,每天臥室陽臺書房廚房的窗子上,都會有幾只鳥兒落腳,啾啾唧唧嘹亮和諧的音樂在我家上空彌漫開來,蕩漾開去,我也在慢慢享受著來自天籟的聲響。有時是一只,但不孤單,發(fā)出悠揚的聲音,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嗓子;有時是三兩只,各占一枝頭,各自發(fā)出動人的叫聲,像是在進行音樂大賽;有時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像是誰也不服誰……如此曼妙而清亮,仿若一首春天的贊美詩!聆聽朋友高歌,竟忘卻了煩惱,忘卻了憂傷,忘卻了勞累,也忘卻了年輪,我用心陶醉著,任憑這聲音在我心中盤旋著,揮之不去。耳畔的鳥鳴,再加上鼻尖風(fēng)信子的幽香,閉上眼,細細品味著花香鳥語,這種感覺真的妙不可言!
還好,孩子不厭煩,學(xué)習(xí)之余,也安安靜靜地欣賞這樣的天籟聲,好給自己喘息的余地,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今春宅家,竟還有大自然如許的恩賜!感謝這個明麗的自然,感謝這個歡騰的世界!
哦!鳥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