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在蒼溪(外一首)
在蒼溪
1?
在溪邊的小徑
一個人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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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從身上爬上,滑下時傍晚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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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
要把一生的路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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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屋,打開開關(guān)
在殘紙上寫詩。每首都是一生最后一首
每次最后一句都是:給你!最后一次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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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收到信時,天空正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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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鞋、關(guān)門
拉起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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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雨水,門窗和燈光
揀起的一顆桔子
需要大把的時間,才能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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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瘦削地
象信中的最后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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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一直試圖做一個陌生人
每天走同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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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同一朵花
然后,站在溪水畔,流水的聲音也是如此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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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當(dāng)初做一個陌生的過客
你挎著籃子
你穿旗袍。然后,我習(xí)慣的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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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水,分茶,看茶葉在水中浮起
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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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著陽光把自己投進(jìn)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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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所有世俗渴望的我都有了,就剩精神上的
你該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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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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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暴雨剛停
流水已埋沒了我的腳,膝頭。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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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自己倒在溪水中
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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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浮在水面的鷹
盤旋出一個蜷曲似問號的姿勢
致蒼溪
給我留一顆青石,就好
如果下雨了
給我留著崖下的茅草屋,就好
在夜里,點(diǎn)起那節(jié)紅蠟燭就好,山路彎曲
送一朵風(fēng)到山口就好
城中舊有的草味里,我聽到草芽奮節(jié)的聲音
聽到屋后
風(fēng)跌下草尖的痛聲
聽到腳拐中潛藏的舊傷的聲息
聽到你喊我用餐
這樣,一切都好
百畝池塘小閣東,芙蓉凌水綠叢中。
莫道月季妖嬈艷,勿論牡丹富貴紅。
身出淤泥離穢色,名從節(jié)操伴清風(fēng)。
遙思蓮賦千年唱,詩緒沾香意不窮。
但凡事間事,總有一種似有似無的牽扯,比如蒼溪,在我來說是瞬間來,瞬間去,但確實(shí)存在,這就是人生之妙意。感謝素月找到了這么個地,或者我與之有宿世的因緣,或者,就是大腦派生的,不可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