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初冬的陽光(散文)
暮秋的那場雨剛剛停歇,冬天,就不知不覺中悄然站在了人們面前。
都說今年的冬天不會來得很早,的確,前一陣時間第一場冬雪,還沒有站穩(wěn)腳,就悄無聲息地退出了舞臺。冬雪后的第一個早晨,樹枝上微微掛上的銀霜在陽光的反射下使得北方的冬天越發(fā)顯得沉寂。初冬的陽光依然喜氣洋洋地抖落著身體,散發(fā)出的光芒淡淡的,很是溫和。盡管它的溫暖很有限,但它總是不遺余力地驅(qū)趕著寒冷,仿佛要把周圍的每一寸土地都撫摸一遍,萬物也懷一顆喜悅的心情期待著這份溫暖。
每天十二個小時的工作,使我放下了平日里熱衷的文字和網(wǎng)絡(luò),閑暇的時候就拿起手機看看微信上的八卦新聞,或者是聽聽自己喜歡的音樂,時間就這樣被我悄然打發(fā)了。有朋友打電話問我:怎么不見你更新博客了?我的回答只四個字:沒有靈感!雖說文字是自己心境中最為純真的傾訴,假如有一天當(dāng)你將文字拋棄的時候,她是否也會背叛你變得四不像,你的心中還會有何激情所在,那些通過文字聯(lián)系起來的朋友們是否也將與你遠遠的棄離呢?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年公司原料收購的最后一個大夜班,我被提前抽回了辦公室,準(zhǔn)備參加公司質(zhì)量績效評估審核工作。面對著十五個要素中復(fù)雜難懂的資料,與大家一樣,我是一個腦袋兩頭大,沒有一個能輕輕松松就處理好的。六位審核老師,兩位場外監(jiān)導(dǎo),兩天的檢查在痛苦的煎熬中終于度過了,不管是否能審核通過,大家都如釋重負,一下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陪著幾位老師在廠院里進行現(xiàn)場檢查的時候,他們被北方冬日的雪景所吸引,不時地感慨著:你們這兒的冬天真好,天好藍,空氣質(zhì)量也好,像這兒的人一樣,不參雜一點雜質(zhì)!
極目遠望,蔚藍的天空,有種絕空絕境的感覺。遠處的山嵐已被銀白的雪包裹,有一層輕靄飄在空中,久久不散,就會讓人生出些許遐想。就連從廠房后那個大煙囪上飄出的爐煙,也顯得比平日里純凈了許多。所有的一切感覺是那樣的親切,深深淺淺地站在你的面前,讓你在塵世的況味中慢慢體會這份寧靜。我知道,這些情緒會如初冬的所有景觀一樣,必將是隨風(fēng)、如夢,永遠在心底珍藏了。
再次的飄雪在人們的睡夢中悄然降臨,夾著淅淅瀝瀝的雨滴。
這一次,我沒有隔著窗戶去望雪抒懷,聽著窗外的滴答聲,回想到三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冬日,下班時,天已黑透。我冒著雨雪走進家門,母親緊忙上前,拿著一條毛巾幫我擦頭發(fā)上的水滴,不停地埋怨我下雪天為什么不早點回家。
我咧著嘴給母親出了個鬼臉,不容分說地將她瘦弱的身子摟在懷里,高興地喊了起來,“下雪了,終于又下雪了!”
“看把你樂的,下雪了,我也走不了了,你是不是很開心???”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我濕漉漉的身子,給我倒了一杯熱茶水。
“開心,當(dāng)然開心了。下雪了,天也冷了,您就可以好好在我這里呆著不走了!”
那時那景仿佛就是昨天之事,現(xiàn)如今,再也不用擔(dān)心母親住在老屋里會受雨雪的侵襲,再也不用考慮母親這個冬天該到誰家去過冬了?,F(xiàn)如今,她老人家已安靜地與父親相伴在另一個世界,再也不會被冬天的寒冷所困擾。相信他們一定還如以前那樣在我們的耳邊念叨著:天冷,出門上班,穿厚一些!
都說下雪的冬天才像是冬天,每次下雪的時候我總是會想到童年時的雪,想到大雪后四合院里父親陪著我們兄妹一起堆雪人的場景,也總是會想起下雪天穿著厚厚的氈靴,踩在雪地上咯吱吱響的快樂。
時光去匆匆,無論是生與死,總會引起許多感慨。生命中的得與失,悲與歡、離與合,總是要經(jīng)歷了多次的磨練后,才會在你的記憶中留下最完美的一頁。無論何時,那些牽掛的事物,任春風(fēng)夏雨,秋霜露雪,在風(fēng)吹過的原野、在山水的盡頭,總會在某一個特定的環(huán)境下,讓你去慢慢回味。
冬天真的來了,相信隔不了幾日,又將有一場雪的降臨,而風(fēng)雪之后,冬日的陽光必定還會在原野上閃爍,任那些潔白的精靈,用一份純粹來妝扮冬日的落寞。而我的思緒也該象那空中飛舞的雪花一樣,在冬的懷抱里,任情懷如雪,看那花團錦簇,在一份暢快淋漓中去體味這個冬日的粲然……
問候云老師,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