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人間暖情”征文】惠東行年,情人節(jié)(散文)
在惠東十里銀灘的濱海曲徑邊,有一處小小的風景,這便是愛情島。愛情島內除了綠地與花籃以及纏繞其間賞心悅目的真花與假花外,然后就是散漫著濃郁西洋氣息的風車、秋千、馬車、城堡,還有一些諸如佳人或天使之類的雕塑。這些物件一律都是白色的,似在演繹著幾個西洋童話里的故事,飄逸著純潔與浪漫的氣息。
不過,這小天地也僅能是個逗號、是個驛點而已,因為它更多是供行游者進來小憩的,舒舒氣、歇歇腳、緩緩神。這驛點也是個地標,每每從小徑折返回來時,當看見道邊半坡上的那架風車,就知道轉過彎就是“家”了。生活是大海,自己是扁舟,而家則是港灣,雖然身處異地他鄉(xiāng),可家的情感卻不曾淡漠,港灣是不可少的。一時間就覺得這個臨時的住處就是自己的“家”了。
既是家,當然也就得有家的韻味,能怡然悠然地浪漫著,也能柴米油鹽地樸實著。真生活里有真性情,這才是最怡人的。其實來時也作過功課的,之所以挑這地方,正是因為這里除了風景與悠閑外,還基本具備了居家生活的條件。于是乎,在這新年來臨之際,雖旅居在異地他鄉(xiāng),但柔情和熱情卻未打折扣。雖說這個“家”與愛情島一樣,也僅是個休止符,但客房里升騰起來的滿滿都是熱情,其間有家的味道,還有年的味道,很溫馨、很香甜。
臘月二十九,一大早我就去買菜。菜市場里大多是時令蔬果,很豐富也很新鮮。意外的是市場里擺了不少的鮮花,那花有金桔、有牡丹、有月季,也有菊花和水仙,還有大麗花和紅玫瑰等。這菜市里怎地一下子被花占去了小半壁的江山呢?忽然想起了秦牧的那篇散文《花城》,那文章正是寫新年廣州花市的,那情景很生動也很熱鬧,兩下一聯(lián)想就豁然了:原來這里到底是廣東呵!雖說惠東與廣州還有點距離,但到底同屬老廣地也同是老廣人,他們年宵購花的習俗都是一樣的。有說老廣除了會吃、會掙錢,就再無別的更好的情趣,然而從這愛花的習俗上看,這話顯然是有些偏激了。人有人言,花有花語,人與花言,傳情花間,這可是雅事呢。如此而言,這老廣人可真是夠浪漫的了。
比趕上這里的花市更奇的是巧遇“情人節(jié)”。這西洋的“情人節(jié)”降臨到了臘月二十九,似乎是天在作合,這顯然是要來給這個年節(jié)升溫、助力的,預祝來年紅紅火火、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再說這洋節(jié)日里的洋講究,“情人節(jié)”里一定是要送親愛的人禮物的,而花則是這節(jié)目里最好的禮物,于是我就打定了主意:買一束最美的花,送給我親著、愛著的人。
說起“情人節(jié)”送花,我記得早些年的一個“情人節(jié)”時也給愛妻送過一回,只是那個記憶里酸甜苦辣咸都有,令我隱隱有些不愿回味。
也就是在那個“情人節(jié)”溫柔的燈光下,愛妻聽說我破天荒地要送她一束花,臉上即刻泛出了些許的紅暈,眼光里也充滿了柔情,她顯然是很期待的,而我卻玩起了深沉。我讓她猜我藏在桌下的禮物是什么花?她猜是玫瑰,我擺手說NO;她又猜是月季,我還是說NO;她再猜是郁金香,我依然說NO。她說是康乃馨吧?我更是說NO、NO、NO。她說她實在猜不出來,讓我快點亮出謎底。當我得意地把禮物攤上桌子時,她見了先是一怔,過了好幾秒才笑了。她笑時臉也紅了,眼里似還有絲淡淡的濕潤。只是我看得出來,她這笑是很不自然的,那是失望與不滿之下的委屈。我原想制造一個有趣的懸念和意外的驚喜,不成想卻弄巧成拙了。見這氣氛不妙,我趕忙示好地向她解釋道:“這麻花也是花嘛,雖說沒有花那么浪漫,但卻樸實,吃起來又脆又甜,不信你嘗嘗?”她也再沒有為難我,默默地嘗了一口,然后嘆了口氣說:“你這人有點太現實了,根本不懂浪漫,看來你得好好學學改變一下自己了?!?br />
是的,生活再現實也不能沒有一點情調呵,否則那生活可就當真是如同嚼蠟了。我確實有所悟,也決心要給自己培養(yǎng)出一些浪漫的因子來,然而卻總是由于這事或那事的干擾,從此再沒陪她過過“情人節(jié)”,也就再沒送給她花了,實在有些慚愧。
這也已經是故事了。今天的這個“情人節(jié)”我不想再錯過了。我讓人家精心地給我插了一束鮮花,主花是玫瑰、康乃馨,還有石竹花,副花則配的是洋桔梗、紫葉錦、滿天星等。至于花瓶嘛,我特意買了一瓶造形美觀且大小合適的礦泉水,回到住處把水倒掉后,再把瓶口修剪擴大完成的。這花瓶注上水插上花往桌上一擺,我便請母親、妻子、小女一同來欣賞我送的這份禮物,小女自是喜得大呼小叫,老娘也樂得笑逐顏開,背過小女和老娘,妻子現出了似水的柔情,亦嗔亦嬌地說:“這花我好喜歡……”
其實,要讓生活有情、有趣、有浪漫,并不是什么難事,只要你有心,舉手之間就能辦到的。
鑒于此,我得衷心地鳴謝惠東,鳴謝這里的花兒,還有這個旺了年氣的“情人節(jié)”。
其實《十里銀灘》、《情人節(jié)》、《雙月灣》,是依次順接的一篇游記《惠東行年》。覺著有點長,就拆分開來各自獨立成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