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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礁石】漂洋過海的櫻花(小說)


作者:冰城雪主 秀才,1491.77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4968發(fā)表時間:2018-12-05 10:50:06


   聽說馮后悔要娶個日本女人,我奶奶說他,你想女人想瘋了嗎?
   我家在大崗村的西北角,門前是村子唯一的水塘——野鴨塘,據(jù)說以前曾有野鴨在那里棲息。馮家在野鴨塘東岸,也就是說,我家與馮家斜對面住著。說馮家,其實(shí)也就馮后悔一個人。他與我爺爺是光腚娃娃,一直有事沒事常在我家。當(dāng)我父親已經(jīng)滿地跑時,他還單著。他娶那個日本女人之前,見到我奶奶總是紅著臉、低著頭。作為我爺爺?shù)男值埽夷棠堂獠涣藥退p縫補(bǔ)補(bǔ),家里做了差樣的,我爺爺便會叫上他。
   馮后悔原來叫什么名字,我沒有追問過,他是村里最沒主見的人,不管做什么事,總是后悔不迭。種了豆子,他后悔說不如種苞米;種了苞米,他后悔說不如種高粱;買了藍(lán)色的上衣,他后悔說不如灰色禁臟;買了灰色,他后悔說不如黑色抬舉人。在他娶這個日本女人之前,他后悔他做的每一件事,人們干脆就叫他馮后悔。因?yàn)樗臎]主見就顯得有點(diǎn)窩囊,快三十了還沒成家。當(dāng)然,也是因?yàn)樗改杆赖迷?,除了兩間破草房,沒給他留下任何對討媳婦有幫助的東西。當(dāng)他見到這個日本女人時,他的臉紅了。人們都說,你要想好哦,這件事,你后悔可是沒辦法的。他什么也不說,就拼命地點(diǎn)頭。
   這個日本女人流落到我們村時,還帶著五個月的身孕。她是隨拓荒團(tuán)來的中國,丈夫被征兵,后來成為一個軍官。一九四五年天皇的一紙投降詔令,日本軍人急匆匆地滾回老家去了。她們是被日本政府拋棄的女人。她這樣的狀況,一個人是沒法生活的,村干部說給你找個人嫁了吧,她顯然沒有別的選擇。沒人記得這個日本女人原來的名字。她過門就隨了夫姓,改名叫櫻花,從那之后,她就是馮后悔的女人馮櫻花。
   自從馮后悔屋里有了女人,我奶奶就再沒踏過他家的門,也不再搭理馮后悔。
   馮后悔看見奶奶不再臉紅,而是大方地喊一聲嫂子。奶奶用鼻子哼一聲,卻發(fā)現(xiàn)馮后悔穿得干凈整齊了,于是奶奶便又看了一眼馮后悔褲子補(bǔ)丁上的針腳。男人外面走,帶著女人手,這雙手還不笨,奶奶心里說。雖然馮后悔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很明顯,但那微笑的眼神藏不住蕩漾著的幸福。
   奶奶很少見櫻花出來,北方的冬天,風(fēng)跟刀子似的,沒事誰會往外跑呢!一個大雪后的清晨,奶奶看見馮后悔在院子里掃雪,櫻花也拿著掃把出來。馮后悔便直了身子與她說著什么,大概是讓她進(jìn)屋吧,奶奶看見馮后悔指了指房門。櫻花搖搖頭,有些費(fèi)力地俯身掃起來。馮后悔便扔了手里的掃把走向她,他奪了她手里的掃把,然后攬著她的腰,半推半抱地向房門走去。兩人一起進(jìn)屋,過了幾分鐘,馮后悔一個人出來繼續(xù)掃。奶奶望望一同掃雪的爺爺,他也正向那邊張望。奶奶氣呼呼地把掃把扔在地上說,你自己掃吧。奶奶扭身向屋里走去,她邊走邊想著櫻花那凸起的身子,心想這女人大概要生個兒子。
  
   二
   野鴨塘上的積雪化得差不多了,白天上面一汪一汪的水,晚上又凍了起來,早上的野鴨塘像塊凹凸不平的大玻璃,如此周而復(fù)始,那玻璃越來越薄了,終于在一個明媚的上午,咔嚓一聲,玻璃裂開,分成了幾大塊,然后晃悠幾下便沉下去了。奶奶就是在這個時候瞥見馮家的籬笆上掛了大大小小的布片,那布片的邊角在春風(fēng)的吹拂下,熱烈地?fù)u擺著,像嬰兒不安分的小手。生了!奶奶心里悄悄喜悅著。
   男人們準(zhǔn)備春播,下地送糞去了。奶奶在院子里選黃豆種子,陽光下,奶奶把簸箕抬過肩膀,慢慢地?fù)u動,豆子落在笸籮里,蹦跳、翻滾,閃著耀眼的金光。
   當(dāng)她的眼瞼從笸籮里抬起時,瞥見櫻花正在塘邊舀水,她頭上的花布頭巾有些耀眼。奶奶慌得扔下簸箕就向塘邊跑去。
   櫻花已把幾件男人衣褲泡進(jìn)大半盆水里,正把手伸進(jìn)水里揉搓著。奶奶一把將盆子拉開,接著一手撩起衣襟,一手拉過女人的手擦起來。
   你不要命啦?奶奶的臉比塘水還冷,她又氣又急。女人坐月子沾不得涼你不知道?。繉硎殖榻?,疼到骨子里。奶奶一邊數(shù)落著,一邊又握著櫻花的手揉搓。搓了一會,奶奶覺到了微微的熱度,她這才注意到櫻花的手小巧柔滑,不禁抬頭看向她的臉。奶奶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這個日本女人,她有一張白白凈凈的小臉,淡淡的眉眼,薄薄的嘴唇,她安靜得令人憐惜。
   櫻花先是被奶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她并沒有喊,只靜靜地打量著奶奶。眼前這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從身子到眼角眉梢都有一種嫵媚的風(fēng)韻,可是她的眼神是冷厲的,是拒絕別人靠近的。當(dāng)奶奶數(shù)落她的時候,她凝視奶奶的眼里便升起了霧水。奶奶瞧見馬上說,不能哭,以后會眼睛疼,櫻花便生生地把眼淚又吞了回去,奶奶見了心里便軟了一下。她緩和下語氣說,你快進(jìn)屋吧,我來給你洗。
   那怎么行,櫻花用生硬的漢語說,我端回去燒熱了洗吧。
   不用,就這么兩件,你快回去吧。奶奶一邊說一邊拉了櫻花的一只胳膊并推了她一下。櫻花便往回走,走幾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
   奶奶不再抬頭,幾下便把幾件衣服洗完了,擰干又掛在馮家的籬笆上。奶奶晾完,站在籬笆前遲疑了一下,然后她推開了馮家的門。
   自從櫻花來,奶奶還是第一次去馮家,以前給馮后悔送吃的,奶奶去過。光棍的家,自是盆朝天碗朝地,衣服被子滿炕席。而今灶臺上的木板,泛起了烏油油的光,灶臺上面吊起一塊長條板子,大大小小的盆子,干干凈凈地?cái)[在上面。
   奶奶推門進(jìn)屋時,馮櫻花正斜倚在炕上喂孩子。見奶奶進(jìn)來,忙坐直了身子。奶奶坐在炕沿邊,瞧了瞧舞著小手的嬰兒,他臉上的褶皺還沒完全伸開。
   是個男孩子?奶奶問。馮櫻花點(diǎn)點(diǎn)頭。
   奶奶說,你躺著吧,坐久了也不好。
   馮櫻花說,怎么這么多講究!
   奶奶說,是啊,女人生個孩子不容易,鬼門關(guān)前走一趟。一個月子養(yǎng)不好,后半輩子體格就完了。
   奶奶說,這些你媽沒和你說過嗎?
   櫻花的臉色就暗了下來,淚花在眼里閃了閃還是消失了。她說,好姐姐,你就給我細(xì)說說吧,沒人給我說過這些,我看我那個男人也是不懂的。
   中午吃飯時,奶奶對爺爺說,那個日本女人還挺好看。爺爺說,你不是恨日本人嗎?奶奶說,其實(shí)她也挺可憐的,在這一個親人也沒有,這都是日本男人造的孽。爺爺說,是挺可憐。
   櫻花滿月時,樹葉已全部露出臉來,它們嫩嫩地綠著,好奇地張望著。櫻花站在奶奶家門前向里張望時,表情就像一片怯生生的葉子。她依舊梳著兩條辮子,一件藍(lán)底白花的罩衣。她撩起衣襟的一角,里面兜著幾個雞蛋。院門和房門都敞開著,她還是站在門口低聲喊了聲,姐姐——停了一下見沒動靜,她又提高了嗓音喊了聲。沒見人,卻有聲音迎了出來。奶奶在屋里清脆地應(yīng)了一聲,哎!誰呀?聲音剛落,奶奶已抱著我三歲的父親走出來。奶奶看見櫻花正仰著臉向院里張望,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閃著細(xì)瓷一樣的光。奶奶暗自贊嘆,這女人的皮膚可真好。奶奶說鐵蛋剛睡醒,我在屋里給他穿鞋了。櫻花在我父親的臉上撫了一下,她說,他叫鐵蛋???我說馮怎么給我們兒子取名叫鐵柱呢!奶奶說,你家小孩兒叫鐵柱?聽名字像哥倆呢。奶奶說,別站門口說呀,快進(jìn)來。馮櫻花便一邊往里走一邊說,我的雞蛋沒吃完,我拿了幾個給鐵蛋吃。櫻花說姐姐把院子收拾得真利索!奶奶說,這都你哥收拾的,然后笑笑說,他不收拾我要罵他。奶奶看看櫻花說,男人也得收拾。櫻花便笑得低了頭,臉上飛起一片紅云來。
  
   三
   北方的柳與南方的柳一樣,有著纖細(xì)的腰肢,卻又不似南方的柳,低眉順眼地垂下來,北方的柳固執(zhí)地昂頭向上,像執(zhí)拗的北方女子。馮家門口就有一棵這樣的柳樹。柳樹下,閑坐的人忽然多了起來,男人女人都有。人們說著張家長李家短,說著各種葷素笑話。奶奶有時會笑出聲來。櫻花總是靜靜地坐在奶奶旁邊,有時也跟著笑一笑。人們說奶奶的笑聲脆生生的,櫻花的笑聲輕飄飄的。
   夏天的一個下午,鐵蛋和鐵柱都睡著了。奶奶和櫻花臉對臉地歪在馮家炕上。櫻花盯了一會兒奶奶的胸說,你這體形適合穿旗袍。
   奶奶說,你不提我都忘了,我還真有兩件旗袍,還是當(dāng)姑娘時的,有些年沒穿了,不知還能穿上不。櫻花說,你穿上我看看唄,我也把我的和服穿給你看。奶奶便起身下地,說,你等著,我去找。馮櫻花也起身去翻柜子。奶奶回來時,手里托著個白緞子的小包裹。一層層掀開,一件白色旗袍露了出來。奶奶兩手捏著肩縫處把旗袍拎起來,馮櫻花哇地發(fā)出一聲驚呼。太美了!她嘆道。
   旗袍面料是乳白錦緞,領(lǐng)口、斜襟,開衩處是紅色的盤花扣。最耀眼的是右下擺處斜繡著一枝紅梅,那紅梅向左上方伸去,左胸處,是幾朵疏淡的梅朵。整個旗袍看上去就如寒梅立雪,落紅輕飄。櫻花的眼睛綻出艷羨的光彩,她說,你快穿上我看。奶奶說,你的呢。馮櫻花說,在這呢。奶奶說,一起換吧。馮櫻花點(diǎn)頭說好。櫻花穿的鵝黃的和服,在V形領(lǐng)口的襯托下,櫻花的臉顯得更加的小巧白嫩。
   兩個女人換好衣服便對望著,她們眼里波光浮動,笑靨如花?;野档耐练孔右幌赂畸惼饋?,空氣里仿佛蕩出春光來。兩人互相夸贊了一翻,便坐在炕沿上說話。
   奶奶的表情突然少女般害羞起來,她小聲說,這旗袍還是我表哥送我的。
   馮櫻花便笑得有些調(diào)皮,她說,表哥??!
   奶奶說,是啊,可是他已不在了。奶奶的臉色已經(jīng)暗下來。
   奶奶原籍巴彥,出身小生意人家。十六歲,她與表哥情愫暗生。表哥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每次見到奶奶總是他先臉紅。他們在一起時,奶奶說什么,他就說好。奶奶說我喜歡你,表哥說好;奶奶說你不能娶別人,表哥說好;奶奶說我非你不嫁,表哥就沉吟了一下,然后說那我死了怎么辦?奶奶便在他手上啪的拍了一下說,誰讓你亂說的!表哥笑了,他說我這輩子不娶別人。奶奶說誰管你,便紅著臉跑了。沒過多久,表哥忽然說他要加入抗聯(lián)的隊(duì)伍。奶奶說不好,你不要去。表哥忽然的不聽話起來,他不顧奶奶的哭泣、挽留,還是跟著抗聯(lián)的隊(duì)伍走了。他說等把日本人趕走了,我就回來娶你。
   可是他沒等到勝利那一天,在一次游擊戰(zhàn)中犧牲。據(jù)說日本人因?yàn)楹匏挠⒂?,在他死后仍在他身上刺下無數(shù)刀。后來,奶奶一家流落到依蘭的大崗村,奶奶這才嫁了我現(xiàn)在的爺爺,但她從未放下過思念和仇恨。
   奶奶說這些時,她的眼神又燃起怒火來,她說,我表哥就死在你們?nèi)毡救说牡断铝恕?br />   櫻花已聽得淚光點(diǎn)點(diǎn),她正沉浸在奶奶的悲傷里,聽奶奶憤怒的聲音她嚇一跳。她望一眼奶奶,頭深深地埋下來。眼淚撲簌簌落到腿上。她顫著聲音說,對不起,對不起姐……
   這下奶奶也被嚇著了。奶奶慌亂地拉住她的手,奶奶說我又不是怪你。
   櫻花依然垂著頭,她低低地說,可是,可是我依然覺得我也是有罪的。
   奶奶握住她的雙手說,你心那么軟,連只雞都不敢殺,這些不是你的錯,你還不是被傷害的人。有家不能回,親人也見不到。
   櫻花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說還是姐心疼人。我倒真的很想家,我的家鄉(xiāng)很美,春天時,山崗路邊到處開著櫻花。我和他就是那個季節(jié)認(rèn)識的。他知道我喜歡櫻花,經(jīng)常帶我到櫻花樹下散步。本來他是不用服兵役的,我們都喜歡中國文化,政府說這里有大片土地?zé)o人耕種,我們可以免稅耕種。到了這里我才知道,有些根本就是以各種名義奪過來的。后來,他也被強(qiáng)征入軍,那之后我就很少見到他了。他回來也很少說話,原本開朗熱情的他,一下子變得憂郁暴躁,像變了個人一樣。
   櫻花說完沉默下來,眼淚落在腿上,一下滲進(jìn)華美的和服里,毫無聲息。奶奶把一只手撫在馮櫻花手上,她說你還想他嗎?
   櫻花說,我很喜歡現(xiàn)在這樣安靜的日子,馮待我很好,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奶奶拍拍她的肩膀,就安心呆在這里,好好過日子吧!
   櫻花用力地點(diǎn)著頭,終于止住了眼淚。她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匣子來,從里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小口袋,那口袋用紅繩系著,上面繡著粉色的花朵。
   奶奶說,你繡的什么花?看著好嫩氣。
   櫻花一邊撫摸著那花朵,一邊把口袋舉到奶奶面前,她說,你看,這就是櫻花。
   奶奶喲了一聲,說,果然很好看。
   馮櫻花解開口袋嘴上的紅繩,從里面掏出幾朵小小的干花來。她把干花舉到奶奶鼻子下說,你聞,還有香味呢。
   奶奶用力吸著鼻子,果然有股淡淡的幽香。
   櫻花又把干花裝回口袋,然后雙手撐著口袋嘴舉到鼻子下,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著氣,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迷醉的微笑,花開一般的微笑。奶奶想她在櫻花樹下一定就是這樣的表情。奶奶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睛潤潤地看著她……
   奶奶與馮櫻花形影不離。奶奶后來生了小姑春華,櫻花又生了女兒秋華。兩人帶著孩子,一起在馮家的柳樹下做針線,一起在野鴨塘洗衣服,一起去鎮(zhèn)上買東西。她們一個人出去也許還不太顯眼,兩人一起便成了養(yǎng)眼的風(fēng)景。人們說大崗那小村竟然有兩個美人,一個像刺玫,一個像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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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在北方的一個小村落,一位被戰(zhàn)爭拋棄流落異國的孤女帶著身孕嫁給了當(dāng)?shù)貨]主見的小伙馮后悔,從此孤女改名馮櫻花。飽受戰(zhàn)爭之苦和痛失親人的“我”的奶奶對櫻花心生芥蒂,故意疏遠(yuǎn)。櫻花產(chǎn)下遺腹子取名鐵柱,馮后悔對他們母子疼愛有加,呵護(hù)備至。同時,櫻花的善良與勤勞也感動了村里的人,“我”的奶奶也放下了仇恨,接受了櫻花,兩個女人拋開了紛雜的歷史糾扯,安靜的相伴,哺育著各自的兒女。隨著孩子的長大,櫻花家的鐵柱愛上了“我”的小姑春華,原以為兩個孩子可以成雙結(jié)對,誰知“我”的奶奶心結(jié)難解,堅(jiān)決反對,并將小姑嫁去外村,之后奶奶與櫻花再度疏遠(yuǎn)??墒巧屏嫉娜藘嚎偸莵G不下一顆溫暖的心,奶奶見櫻花家有難處后又忍不住主動去幫忙,一顆漸凍而無助的心再度被奶奶焐熱,兩家人終于又親密地走在了一起。命運(yùn)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考驗(yàn)著人們,兩家的第三代已長大,櫻花的孫子花兒和“我”青梅竹馬,櫻花始終懷著戰(zhàn)爭的負(fù)罪感,不敢再奢望花兒與“我”可以成婚??墒谴藭r的奶奶卻放下了仇恨,在櫻花病故之前,讓兩個孩子訂了親,了結(jié)了櫻花的心愿。命運(yùn)總是出乎預(yù)料,鐵柱和花兒被他們的親屬找到并帶回了國。隔海相望,愛情與故土,兩個年輕人將如何選擇?小說的結(jié)尾將為你揭曉。 在那個非常的時期,善良的中國百姓帶著戰(zhàn)爭的余痛,以一種克制,寬容的胸懷接受了侵略者留下的犧牲品——如櫻花這樣被遺棄的女人,本篇小說在述說戰(zhàn)爭給以“我”的奶奶為代表的中國人的內(nèi)心留下永久的傷痛之外,也歌頌了中華民族愛好和平,勤勉包容的民族精神。佳作,推薦賞閱!【編輯:月公子】【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201812080001】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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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月公子        2018-12-05 10:51:10
  感謝冰城雪主的來稿,小說越寫越精彩。
快樂寫作
回復(fù)1 樓        文友:冰城雪主        2018-12-08 10:27:59
  公子辛苦。感謝解讀,按比文美,謝過謝過!
2 樓        文友:醉劍飄香        2018-12-05 12:01:15
  戰(zhàn)爭與和平考驗(yàn)人性也滋養(yǎng)人性,小說在淡淡的哀傷中,溫馨地講述了一個人類善良的共性是如何超越國家、民族的故事。作者敘事嫻熟,詳略得當(dāng),文字簡潔,堪稱佳作。
   謝謝賜稿礁石,祝福冰城雪主。
醉劍磨得飛快,豆腐一切兩開
回復(fù)2 樓        文友:冰城雪主        2018-12-08 10:26:41
  感謝光臨品讀,祝冬祺!
3 樓        文友:武岡冰糖葫蘆        2018-12-05 13:29:42
  我常想,文是有性別的。女人寫的文,細(xì),柔,像一首情歌,在心間緩緩流淌。奶奶對鬼子的仇恨,對櫻花的包容和愛,愛恨情仇,以及善良,都融進(jìn)了文里。兩個民族的仇恨和隔閡,是記恨,還是寬容,文沒有給出答案,讓人去琢磨??傊?,歷史不能忘記,忘記意味背叛。但寬容和善良不能丟,因?yàn)樨?fù)重前行,影響或阻礙前進(jìn)的步伐。文筆細(xì)嫩,如微風(fēng)吹拂,心曠神怡。呱唧幾哈?。?
回復(fù)3 樓        文友:冰城雪主        2018-12-08 10:21:57
  每個人的文字,都有自己的性格標(biāo)簽,從你評論里的一句話,我看出了你是誰,哈哈……
4 樓        文友:相思        2018-12-05 14:58:50
  一篇揭示戰(zhàn)后生活的小說,文字細(xì)膩,故事精彩。問好點(diǎn)贊。
成績屬于過去,筆尖書寫未來。
回復(fù)4 樓        文友:冰城雪主        2018-12-08 10:23:45
  大師好,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細(xì)心指點(diǎn),繼續(xù)向你討教。
5 樓        文友:梓燁灼灼        2018-12-07 20:33:42
  兩個女人,形象對比鮮明,一剛一柔。幾個男人也很有性格特點(diǎn),喜歡!
依天照?;o數(shù),流水高山心自知。
回復(fù)5 樓        文友:冰城雪主        2018-12-08 10:30:41
  謝謝大姐光臨,我就愛聽你意見,問安!
6 樓        文友:月公子        2018-12-08 09:55:10
  恭喜冰城雪主小說摘紅豆,繼續(xù)加油,再創(chuàng)佳作。
快樂寫作
7 樓        文友:相思        2018-12-08 10:09:32
  祝賀雪主佳作獲得精品,再接再厲,更上一層樓。工作之余,注重身體。
成績屬于過去,筆尖書寫未來。
8 樓        文友:冰城雪主        2018-12-08 10:19:39
  公子辛苦。感謝解讀,按比文美,謝過謝過!
字是紛飛雪,朵朵入夢來……
9 樓        文友:快樂一輕舟        2018-12-08 11:46:05
  精彩構(gòu)思的小說,恭賀雪主出手不凡!
已是人間不系舟,此心元自不驚鷗,臥看駭浪與天浮。
回復(fù)9 樓        文友:冰城雪主        2018-12-10 17:50:58
  感謝老師關(guān)注。非常慚愧,很久沒有拜讀您的佳作了,給您請安。
10 樓        文友:靜夜霜        2021-05-17 00:16:11
  嚴(yán)歌苓也寫了很多日本遺孤的小說,您的這篇小說和嚴(yán)歌苓的作品風(fēng)格上有相近之處,情感細(xì)膩,故事曲折感人。拜讀大作,向您學(xué)習(xí)。
靜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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