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把生命當(dāng)最后一天來過(隨筆)
這個標題,似乎悲情了點,但人生確實有太多的不圓滿,有太多的遺憾。
生死太平常,生死也無常。
9月25日,李詠的逝去,給我們以唏噓和警示。
相信很多人都看過他主持的節(jié)目,《非常6+1》等節(jié)目影響過很多觀眾。
生前,他有過快樂,也有過眼淚,有過成功的喜悅,也有過失敗的憂傷,有過奮斗,也有過退讓。
他還應(yīng)該有沒實現(xiàn)的愿望或夢想,有沒好好享受的人生,而這樣早早地離開人間。
我有位同學(xué)早幾個月過世了。有人覺得生前的她很傻,瘋瘋癲癲,透支健康,不懂得珍惜自己。
生前只要有人請就從不推辭,吃喝玩樂一樣都不愿少,成天嘻嘻哈哈、樂不可支。K歌時往往是最后一個離場,出去玩總想盡量多呆一會,聊天總短話長說,聚會常想與人拼酒……
她從不把自己當(dāng)作一個患有嚴重心臟病的人,每天都如常人一樣開開心心,該干嘛就干嘛,不熟識她的人難以看出她是一個病者。
記得前年同學(xué)們聚會去九嶷山玩,山高路遠坡滑,但她像沒事一樣,積極性最高,一直陪著我們連看了幾個景點還不嫌累。直到走近水庫時,見她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我馬上勸她停下來休息,但她硬是不聽,說不用擔(dān)心,自己能行,說完就往堤壩上攀。行至半路,見她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站立不穩(wěn)剛要倒下時,離她最近的男同學(xué)不由分說立馬就背起她往上走。
到了堤壩上,她還笑呵呵說自己沒事,這下死不了,不會連累同學(xué)們的……
當(dāng)有一天自己不開心時,才突然想起她的話:“難過痛苦不開心干嘛呢!干自己想干的事,開心一天算一天,開心一天賺一天。”
當(dāng)她離去了,才真正意識到她不僅不傻,而且還很聰明。她真的是賺了。
那天我們參加了她的葬禮。從遺容上看,她走得很從容、安詳、知足、沒什么遺憾,一副悟透生死的模樣。
她生前有先天性心臟病,做過兩次心臟搭橋手續(xù),每次從死亡線上回來,感到比重生有更大意義的是珍惜當(dāng)下,感恩所有。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心臟已脆弱到不能再做第三次手術(shù),第二次成功已是萬幸。因而,她也早意識到自己會隨時隨刻離開人世,所以每一天都當(dāng)最后一天來過。
也因此對親人、朋友都加倍珍惜,尤其是她的兒子,總是以姐弟相稱,珍惜與他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一片陽光,一株小草,一絲微風(fēng),都刻進腦海,銘記于心。面對他們除了微笑,還是微笑。
她把生死看得很透。用四十多個春秋活成了一尊豁達樂觀的佛。這種豁達不是及時行樂或透支生命,而是對生命的那份從容不迫和應(yīng)有的尊重,對生命的大徹大悟。
所以我們有的人不應(yīng)該因生無所戀,愛無所依而感覺前路迷茫、內(nèi)心空無,也不該傷春悲秋、患得患失。
活成精致的自己,活得瀟瀟灑灑,活得與眾不同才不辜負家人和美好的時光。
有些幼年的美好時光,說不清什么原因,最近常在入睡前的一剎那,飛過眼前:午后,年富力強的父親在秋高氣爽的天空下的洗衣臺上做生魚片,年輕的母親在廚房洗洗涮涮,我及兄妹幾個在旁邊幫父親打下手,一家人配合默契、其樂融融……或父親興高采烈地從對面的山坡大包小包的擰著東西回來,我們滿心期待地迎上去……秋日,夕陽將一張張熟悉的笑臉投射在土墻上,生動、鮮活、明艷、溫暖而寧靜。這一幕幕生活片段不止一次在眼前掠過,有一種特別的情愫在心間縈繞。帶著這種感覺入睡,溫暖而甜蜜……
夢醒后又不斷顯現(xiàn),虛無而真實,想抓卻抓不住。
那么要強、幽默的父親早幾年離我們而去,那么溫馨的畫面也只能成為炫目秋日下的追思。
父親生前是個積極樂觀、從不服輸?shù)娜?,但早些年患有老年癡呆和精神分裂癥,言行舉止則更為反常且令人不可接受。病魔折磨他好些年,可以肯定地說,要是他清醒,他是多么渴望把生病的每一天當(dāng)最后一天來過,開開心心過好每寸光陰,但他不能控制,直到孤獨而痛苦地離去。
這些痛苦不堪的景象與昔日的美好片段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時光的影子,如剪不斷的五彩飄帶;錯過的美好,不會回來;逝去的英靈,不會復(fù)活,留下的是默默的祭奠和反思。
有人說,不知道幸運和意外哪個先來,因此,要珍惜現(xiàn)在,活在當(dāng)下。
保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光。不要因為有一天真正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這個世上,除了生死、健康和愛外,什么車子、房子、票子、地位、榮譽……真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