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白茶清歡無別處,我在等風也在等你(散文)
都說世間有太多的久別重逢,也有太多的相忘于江湖。是戀人、朋友間還是陌生人之間都有著相同的曲調(diào)。
近來天空是感傷的,也許是遇上了比較難過的事,一直流著眼淚,讓大地與它感同身受。但大地是不想的,平坦的地面已經(jīng)成了汪洋大海,人類要泛舟出行,缺乏了往日的生動氣息,那些爬行動物和哺乳動物已閑置一隅,地上成了水中王國,魚兒歡欣鼓舞,頤指氣使,享受了從未有的待遇。
風企圖捎話給天空,讓它平復心情,體恤天下蒼生。然而,難過悲傷的事總是需要時間去遺忘的,天空妄想所有的生物都陪著它哭泣,卻忘了世上本沒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四字。大地指責它不成熟,怎么能為一己之私而作出有違仁義之事,于是天空更難過了,委屈無能理解,反而不受傾聽,于是哭泣得更加厲害,地面上的水開始上升,卻沒有絲毫停的意思。人類在躁動不安,慌亂的人群中有很多軟弱的人大喊世界末日,惶惶不可終日;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沉著應對,在正常的時間該干嘛就干嘛,安然地享受余生,與最愛的人執(zhí)手度過,不忘笑意,猶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雷總是伴隨著雨,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在天空的授意下,更加恩愛,所到之處,無不令人膽戰(zhàn)心驚,導致本恩愛的夫妻各自天涯。它們不明白,為什么人類在面對困難時總要做最壞的打算,一起努力度過不好嗎?
千百年來,萬事滄桑,斗轉(zhuǎn)星移,人不懂經(jīng)歷了多少輪回,心已麻木,更巧的便是及時行樂,樂不及時,悲從中來。所以愛了不知多少人也恨了很多人,似乎身邊的人總不是第一個,也不打算是最后一個。
雷對雨說,還是我們神仙的情感最牢固,不用經(jīng)歷生死離別,也不用忘記一個又一個人,重新開始,無論多少億年都守著一個不變的對象,一份真情,執(zhí)手看遍人間天上。
雨始終沉默不語,它在考量,不變的就一定是愛嗎?億萬年守著一份平淡的感情,堅持著一份殘缺的信念就真的幸福嗎?我倒覺得人類的輪回好,不用虧欠,即使一輩子做了什么事,下輩子就忘了。即使要償還,也是無聲無息地接受著輪回的苦難或幸福,更不用刻意隱忍,愛自己所愛,雖然歷經(jīng)輪回,卻也是人生百態(tài),最終悟透真善美,又有何不可?
雨看著地上的生靈動了惻隱之心,它們本該有絢麗多彩的生活,卻為何要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這究竟是天空的自私還是人類的常態(tài)?
風悄悄地對它說,不,不是的,這不該是人類的常態(tài),他們活著,理應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別人甚至是上帝也不能剝奪他們生的希望,因為他們同我們是一樣的,都有自己的家園,情感。
情感是什么?喜怒哀樂嗎,它扭頭看風,只見風神清氣爽,溫文爾雅,面容之間如沐春風。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雷與它是對立面的形象。還是自己見的事物太少了呢。
風輕柔地對雨說,你應當是個明媚的女子,應滋養(yǎng)萬物而不是陷萬物于水深火熱之中,天空糊涂,你這么個聰慧的女子也要犯糊涂嗎?你看你所到之處,哪里還有生命的存在,哪里都是海洋,魚蝦盛行,人類小孩的哭泣聲不絕如耳,戀人之間不得不歷經(jīng)磨難,卻始終不能相見,萬物忍饑挨餓,堅守著不變的信念,但你們?nèi)砸獙⑺麄兾ㄒ坏男拍罨钪蛲藛??你就真的忍心人間沒有一點煙火氣息嗎?聽我的話,停住了好嘛?你應該歸屬那種需要你的地方,人類渴望你存在的神圣之地,他們將用熱情歡呼你到來的貧瘠沙漠之地,那里沒有綠洲沒有水源,生物活活渴死,你應當發(fā)揮你神奇的作用,為那里帶去生機和希望,而不是在這里造成恐慌滅絕。
雨怔怔地看著它,愧疚地低下了頭,是啊,我這是在干什么呢,萬物有錯嗎?即使有錯,也自有他們的宿命,而不該是我所能了解的。他們有自己的選擇,選擇無悔,我也該有自己的選擇,愛吾所愛,選吾所選。
雨對風說,你說的對,我錯了,犯了糊涂,我該走了,如果日后有緣,定與你茶水相聚。雷那邊我會勸說,你安心地去寬慰人間生靈吧。
雷,你停住了吧,這不是屬于我們發(fā)揮才干的地方,我們不應在此虛度年華,讓人憎恨,攪得蒼生無家可歸,無處可去。我們應該去沙漠,去貧瘠的地區(qū),為那邊帶去綠洲,萬物生長,讓天地呈現(xiàn)欣欣向榮之態(tài)。
雷陌然地看著雨,你怎么能這么想,這怎么就虛度年華,無所作為了呢,貧瘠的地方就一定合適我們嗎?我生來就屬于天際,天上地上的每一處都該有我的影子,天空的每個指令我都該執(zhí)行,這就是我的命運所在,你不該這樣想,忘了這種想法,我們還是可以執(zhí)手千年。
雨頓了頓,笑笑說,那我們終究還不合適的,就這樣吧,相忘于江湖,你保重。
后來貧瘠的沙漠上,長出了綠洲,那里涌現(xiàn)了很多生物,孕育著生命。一個眉眼如畫的女子總在云間舒展身姿,無勝愜意。
一位白衣飄飄的男子翩然而至,看著她笑,你可續(xù)茶了嗎?
眉眼如畫的女子抬頭相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