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diǎn)】雜文漫說(隨筆)
雜文,這個題目大了點(diǎn)。無論怎么說,也就是之一斑罷。然而,也有這樣的事實(shí)的:同樣的故事,每人講述的話,都會有略有不同的。會有講述者的口氣,講述者的想法和思想來。因此,相同的故事,會夾雜著講述者的東西。我這樣想,內(nèi)心也就沒有那么不安來,也無論如何說,也就是個人或一家之言了。能不能被接受,一方面看我的敘述,一方面看讀者的理解了。
無有痛苦,無有雜文。說起那大抵的原由來,對于我們,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來說,自古以來就很關(guān)心著社會。我們自然有寄托于賢明的君主來,有個太平的盛世;如果不幸我們失望了,我們還會寄托于清官來,為我們伸張正義了;如果還是不幸,找不到清官去,我們還寄托于俠客了,這個我們想象的正義來,寄托于俠客的殺富濟(jì)貧了。對于我們這悠久的歷史來,自然有著很優(yōu)秀的雜文的。而雜文有著最直接的糾錯能力。
然而,雜文又是短小的,不好好說話來。雜文,有著詩歌的精煉,而不像其他文題,是要鋪墊,要大段的抒情來。而雜文是直奔主題的,不會像古時的女人的裹腳一樣,又臭又長。而對于不好好說話來,如果像生活中的打招呼,吃過了嗎?那回答大抵只有:吃過了,或沒有吃過,接著不過再來句反問的話。然后就不知說什么好了。不過,那大抵的關(guān)系,也并沒有比那句:你好!近多少。對于雜文,那打起招呼來,就有一個說,胖子,你還沒死?。×硪粋€說,賤人了!接著拉到家里喝茶去,我是喜歡著這樣子來。雜文有“一鼻一毛”的描述,而我喜歡用雕塑家的工作習(xí)慣來描述。那常常在雕塑家的工作室里,有半截身子,一段手臂,一條臂膀,一只手,甚而僅僅有一小段手指來。也常常要過一段時間,都漸漸有了眉目,然后組裝出一個人的雕塑來。
對于雜文,不能像其他文題一樣。散文可以抒情,可以敘事;小說和戲劇甚至更是隨便,不行就放到古代去,放到神話里,就是放到夢里,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的。而雜文就不同,雜文要建立在事實(shí)之上,然后有自己的評說的。而雜文既然要說事實(shí),那政治就是很難繞過的主題。但是,我對于政治有種天生的恐懼,而恐懼的來源是:二戰(zhàn)時期,德國有納粹,日本有軍國主義,前蘇聯(lián)有肅反,而我們有文化大革命了。對于這些,我對于人性就有一個詞來說了,那就是人性的“平庸之惡”了。雖然,我是這個時代的人,踩著70后的尾巴。但還是不寒而栗的。
說起雜文,魯迅是無論如何是繞不過去的豐碑。然而,有時也會想:魯迅活到文革時會如何?那大抵也只有兩個選擇:其一是閉起嘴巴,甚而不夠,也會低下頭,說些違心的話,唱些贊歌來;其二就是繼續(xù)的罵,繼而被批斗,被游街,被關(guān)牛棚,甚而蹲監(jiān)獄了。但是,對于其他人或許有兩個選擇,而對于魯迅來,恐怕也只有其二了。因?yàn)檎憬@塊土地上,自古就有臥薪嘗膽的勾踐,有紹興師爺,繼而有魯迅這樣的基因傳統(tǒng)。在那個荒唐的年代,有孔子被罵做“孔老二”;有岳飛的尸骨被拖出墳?zāi)?,燒作灰塵;有康有為被挖掘出來,在大街上拖過來,拖過去的,這樣還不夠,頭顱被斬下放到博物館里去,腦門上貼上,中國最大的保皇派;也有秋瑾,有張之洞去,等等。對于二戰(zhàn)時,也沒有文革時中國精英損失的恐怖罷!
也因此,如今的雜文是對事不對人的,畢竟不能說是“敵人”。幽默或調(diào)侃的不僅是陌生人,也會有親友,甚而自己了。這也就要有個態(tài)度,不能如潑婦罵街狀,上來就提及對方的父母,甚或祖上,也不能當(dāng)老好人,和稀泥,你好我好,他也好的。這也是雜文的難處。然而,看看近代的百十來年的歷史,我們所受的苦痛,我也特變是喜歡“五四運(yùn)動”來的雜文,也總是感覺明清的小說“活”得夠久了,需要代替,也畢竟每個時代會有每個時代的文體,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如今,如今也該有新的文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雜文,反正不是曾經(jīng)繁榮過的那些。
夜已經(jīng)深了,也就是夜才是屬于我的時間。然又不能過零晨太久,不然又失眠來。雖然還有話想說,也不得不住筆去。而無論如何,自己還是要過自己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