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冬之遐思(散文)
告別了晚秋,冬天,邁著從容、灑脫的腳步,緩慢地來到了我們面前。用一片片潔白的雪花,揮舞著向我們走來。
冬天,所有的繽紛都褪去了,窗外也聽不到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聲了。這個季節(jié)屬于蕭條,枝枯葉落,草地枯萎。尤其在我們北方,更是荒涼。自然界中曾用綠色招展的繁榮在這個季節(jié)里已是蕭瑟一片。天冷地冷,人們的心緒也冷!
小時候總感覺冬天是爬著階梯一步一步地蹣跚而來的。每到下雪,就喜歡和小伙伴們堆雪人,打雪仗,開心得不得了。還清晰地記得,那時候冬天很冷,家里沒有暖氣,不生火爐,媽媽總是把土炕燒得熱熱的,我們兄妹四個擠在一起。下雪了,我們看著窗外的積雪不愿起床,母親用玉米桿暖和了衣服我們才不情愿地起來穿衣服,踩著雪花去上學。如今,我們迎著雪花去看望父母,父母卻老了,看著他們走路開始蹣跚了,背開始彎了,心里總會莫名地心酸。
那個時候過年總會看到大人們在村莊的南頭用兩根特別粗的木頭柱子,上面綁根粗繩子,繩子中間放塊小木板,做個簡易秋千。下雪天,男人們就在村子路邊修上冰道,村子里男女老少都聚集在秋千那里,歡笑聲響成一片,村子里到處有祥和的氣氛。年三十,常常會聽到宰豬的聲音,大人們都圍著看熱鬧,我們這些孩子們也是滿村子跑。記得那個時候我很調皮,像個男孩子一樣,用根棍子挑著豬尿泡滿村子跑。那個時候過年很熱鬧。如今回去,一起玩耍的伙伴也沒有了蹤影,村子里冷冷清清,以至于晚上出去都感到害怕,往日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小的時候最喜歡下雪,弟弟看見下雪總是很高興地喊著,下可可了,經常會惹得我們哈哈大笑。最有趣的是,那個時候我們沒有雪糕吃。如果下雪了,茅草屋檐下,樹枝上,堆起的玉米桿上經常會掛滿冰凌,我和弟弟就玩開心了。他常常會拿起半米多長的,有點發(fā)黃的冰凌當劍耍。我則喜歡找根干凈的冰凌吃,就如同后來吃的迎賓樓雪糕。那個時候我的手凍得跟發(fā)面饅頭似的,那也天天玩。有時候弟弟調皮用樹枝拍打或者去搖一搖冰凌,然后迅速跑開,我就會被冰凌打得狼狽不堪,滿臉掛滿冰水。他會在遠處哈哈大笑。如今下雪,沒有了往日的那份熱情,最多只是對自己說聲,冬天到了,快過年了,然后靜靜地欣賞雪花。
喜歡雪花漫天的飛舞,喜歡站在雪地里用手接住晶瑩的雪花,更喜歡踩在雪地里聽著嘎吱嘎吱的聲音。好多年沒有打雪仗了,前年冬天的一個雪天后,我?guī)е业娜鄠€群友們去了賀蘭山下一個叫易大溝的地方,我們修冰道,我們堆雪人,我們一個個神采奕奕,雖然凍得鼻子發(fā)紅,手僵硬,但依然樂此不倦地做雪球,打雪仗。
“雪,漫天的大雪,就這么從四面八方飛揚而下。輕輕盈盈,飄飄灑灑,悠悠然然。宛如一首氣勢宏大的抒情長詩,又如一場盛大無比的浪漫舞會。頓時,天地圣潔,萬物生輝。你見過如此多的花兒在同一時刻粲然開放的么?你見過如此多的花兒在同一時刻倏然落下的么?你見過如此多的花兒著同一種顏色頃刻間就讓天地變色的么?你肯定沒有見到過!是的,不管是春天還是夏天還是秋天,它們何曾有過如此盛大的花的宴會!為了這場盛大的宴會,造物主傾盡了自己所有的芳華,用靈魂下了一場潔白的大雪,為年的注腳寫上了異常莊重神圣的一筆!”在朋友的空間看到這么精美的描寫,我著實被感動了,我想我無論怎么寫,都不能寫出如此讓人對雪的鐘情。
“潔白的雪花飛滿天,白雪覆蓋著我的校園。漫步走在這小路上,留下腳印一串串……”那個時候,每當下雪,就會和好友在校園漫步,你追我趕,讓雪花在空中飛舞,我們呵呵大笑,她就會給我唱起這首歌。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在雪中漫步我就會想起這首歌,想起在遠方的好朋友。雖然好多年杳無音信,但那種友情,地久天長。
我喜歡冬天,更喜歡雪花。喜歡它的晶瑩剔透,喜歡它的潔白無瑕。
雪花,是人間神圣純潔的代表。想起兩首詩來,用來贊美一下雪花。“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保煟ㄌ啤め瘏ⅰ栋籽└杷臀渑泄贇w京》),“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唐·高駢《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