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靚在深秋(散文)
院里的樹葉黃了,像蝶兒一樣飛舞著,柿子樹只剩下紅燈籠一樣的柿子,高高掛在枝條上,南瓜、冬瓜秧也慢慢枯萎了。
唯有房檐下那架佛手瓜,獨自在院子撐起一片醉人的綠。在寒風(fēng)中搖曳的藤蔓,像堅強的戰(zhàn)士,守護著身后的綠葉,架下玲瑯滿目的大大小小的佛手瓜在瘋狂地生長著,唯恐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今年,是我家第一次種植佛手瓜。這,還得益于兒媳婦。
山東長大的兒媳婦酷愛佛手瓜,以往都是網(wǎng)上成箱子購買??嘤跊]有佛手瓜種子,早春,兒媳婦從網(wǎng)上以每棵9.9元的價格購買了3棵秧苗。據(jù)說,佛手瓜不同于其它瓜類,需要把整個成熟的佛手瓜挖深坑種下,因為佛手瓜種瓜不好保存,只能買秧苗。待到秧苗長得壯實,陽光日益溫暖了,我們分別把它們栽種在兩個院子里,一顆長得最好的種在小樓前的院子里,剩下的兩顆載在老家大院子里。
樓前小院的佛手瓜秧,在我的小心呵護下,五角形的葉片像一藤綠蘿,從根部一直延伸到頂部,精致地串連在藤蔓上,鮮綠端莊,猶如小家碧玉般美麗??粗惶焯扉L大,心中暗想,待到佛手瓜長大,一定送給鄰居們嘗嘗鮮。一個月過去了,黃瓜開花結(jié)果了,豆角都炒了幾次。唯有佛手瓜只顧得瘋長葉子,一個個藤蔓還想偷窺外面的世界,伸長手臂努力地向外攀爬著,不見一個花朵,我想,是不是瓜秧也有公母之分?難道這顆秧子不會結(jié)瓜了?兒媳說不要著急,佛手瓜要等8月份才結(jié)瓜吶。
綠色賦予生命。坐在床上就能欣賞到這滿架的綠,小院因佛手瓜而充滿了無限的生機。
夏日的夜晚,獨坐小院,借著柔和的月光,凝視著蒼翠欲滴的葉子,心中滋生出一絲淡淡的涼意,感覺心靈被這綠色的甘露滌蕩著,好生愜意呀!
轉(zhuǎn)眼到了8月份,瓜秧更茂盛了,還沒見瓜。遺憾的是,小樓轉(zhuǎn)讓了,連同我心愛的佛手瓜一起轉(zhuǎn)讓了。我對新主人不斷叮囑,一定照顧好這佛手瓜。
就這樣,希望一下子就轉(zhuǎn)移到了老家。
老家的佛手瓜原本種在南墻北,跟南瓜并排,當(dāng)南瓜秧如火如荼地瘋長時,那佛手瓜似乎沒有任何動靜,兒媳回家一看,說是佛手瓜喜陽,在背陰地方不長。兩顆佛手瓜不得已,又一次搬了家,搬到了月臺下面,跟冬瓜共享一個瓜架。
冬瓜長勢喜人,可佛手瓜不溫不火慢騰騰地生長著,碩大的冬瓜摘了一個又一個,可佛手瓜連一個花苞都不見。兒媳說:“別急,可能是因為搬家的緣故,掛果要晚一些?!蹦蔷偷劝?。
每次回老家,我都會像盼望新生兒一樣去觀察它。
9月中旬回老家,我又迫不及待去看它。細細的藤蔓爬得滿架都是,竟然把強大的冬瓜秧覆蓋了,有的還探出頭四處張望著,欣欣然爬過了墻頭去了隔壁。那藤蔓的頂端竟然開了許許多多小星星般晶瑩的黃色小花,溫潤得如同小家碧玉,我喜出望外,孫子在瓜秧架下驚呼:“奶奶,這兒有瓜!”
阿彌陀佛,佛手瓜,終于在我們?nèi)胰说钠谂沃薪瞪?。細細端詳,感覺就是不一樣,以前喜歡的那是別人家的孩子,今天撫摸的是自家孩子呀。那胖胖的小手合攏在一起,大慈大悲的樣子,多像是在祝福呀!難怪有人叫它“福壽瓜”。鮮嫩得一碰就要流汁液的佛手瓜,讓人不忍采摘。
國慶長假,老家小住,佛手瓜依舊滿架灑滿綠意,架下琳瑯滿目。摘幾個或素炒,或涼拌,或煮湯,脆嫩鮮美,不一樣的美味呀!
庭院里的佛手瓜,已成為一道心醉情迷的靚麗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