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午夜驚魂(小說)
最近因為磚廠里買了新土用來打磚,由于土里有小石頭,這給打磚帶來了麻煩,必須得有人來料口看著撿石頭。于是,新來的玲兒被安排在了地下料口撿石頭。
十一點鐘,玲兒跟隨著老板,拿個茶杯和手提袋慢慢的、小心的,沿著傳送帶的一邊向下走去……在料口深處一盞節(jié)能燈處停了下來,玲兒心虛地四處打量著。老板指著傳送帶邊上的輪子對玲兒說:“你要注意這些輪子,不要用手去碰,很危險的,你看看能撿多少算多少,別著急,慢慢來?!绷醿盒牟辉谘傻卮饝?,盡管這個環(huán)境很讓她害怕,但是倔強的她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老板交代完就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玲兒。她慢慢巡視著,忽然發(fā)現(xiàn)在墻壁上有一個鋼筋頭,正好可以掛茶杯和手提袋。她掛好后穿上圍裙,戴上手套,坐在板凳上,等待開機,眼睛四處探視著……頭頂上的節(jié)能燈很亮,玲兒前方三米出是一個大料口,兩米處是一個小料口,嗯,就是從這個料口出來的土有石頭。料口四處交措著鋼板的結構,和幾個燈光照不到的暗區(qū)。她抬頭向上看,是用鋼筋焊接的鐵窗,透過鐵窗可以看到上面走動的人,下料師傅老周、老板,那感覺好像自己被關在一個水牢里??吹竭@些讓玲兒的心好忐忑不安。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開機了,機器轟鳴聲在頭頂上嗡嗡作響,開始下料了,傳送帶不斷地帶著土向她飄來……她來不及細想,趕緊站起身仔細地看著土從眼前一閃而過。太快了,根本來不及看到石頭在哪里,開始她有點手忙腳亂,而且當眼睛看久了以后還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于是她一手扶住墻壁,一手去抓飄來的石塊;一會她就慢慢適應了傳送帶的速度。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越來越順手了,桶里不時響起石子落下的咚咚聲。
夜?jié)u漸的深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鐵板的廠房和車間上面不停的被雨點擊打,發(fā)出啪啪聲……午夜里又是大雨傾盆下。不免讓膽小的她想到了聊齋志異的鬼故事。當磚機出現(xiàn)被石子卡住的時候,便會停機,坐在那里無聊的她就會在腦海里有了很多奇怪的思維。比如在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張像簸箕一樣大的鬼臉。兩個車輪大的眼睛,擦著腮紅,張著血盆大口,沖她怪笑……又或者突然從腳下冒出一個小矮人……正當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板來了,隔著鐵窗問她:“有沒有撿到石頭?”玲兒拿起桶讓老板看了一下,老板滿意地笑了。
夜越來越深了,無聊的玲兒坐在那里困意慢慢襲來,眼神模糊的游歷在料口。突然,一個土塊從料口掉了下來,滾到了她的面前,她毫不在意的想把視線挪開。就在這時,那個土塊蹦了一下,她定睛一看,啊……隨著一聲尖叫一躍而起,整個地下料道響徹著撕心裂肺的喊叫。老板和周師傅吃驚地詢問著,周師傅三步并做兩步?jīng)_了進來一看,原來是只蛤蟆……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玲兒顫抖著帶著哭腔對他說:“師傅快把他抓走。”周師傅說:“不就是只蛤蟆嗎?有啥可怕的?”邊說邊朝著蛤蟆走去,上前一把沒抓住,于是一場捉蛤蟆的大戰(zhàn)在玲兒的驚叫聲中結束了。
有了這個插曲,玲兒老是不由自主地看著料口,生怕再次出現(xiàn)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老板回去睡覺了,周師傅又開著他的推土機開始不停地忙碌著。玲兒也按下了一顆狂跳的心繼續(xù)看著傳送帶。
當她不經(jīng)意間回眸的一瞬間,卻發(fā)現(xiàn)一只貌似幽靈的蛤蟆正趴在她頭頂上的橫桿上瞪著她,啊……隨著一聲驚叫,踢翻了板凳,逃也似地沖出了料口。倉皇失措地沖進了土料儲存間,手忙腳亂地告訴周師傅又有一只蛤蟆出現(xiàn)。周師傅打著哈哈問明了方向,拿著塑料袋去了地下料口區(qū)。一會功夫又抓著這個蛤蟆出來了,玲兒哀求他把它丟得遠一點,周師傅用力把它甩手丟了出去,幽默地對玲兒說:“放心吧!它就是坐車今晚也回不來了?!绷醿菏媪艘豢跉?,繃緊的神經(jīng)在周師傅的幽默下慢慢的平息了。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玲兒圓滿的結束了工作,回家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