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難忘的悔恨(敘事詩)
在一座生化研究所里,
莉莉是個引人注目的姑娘,
雖然她長得不是很漂亮,
但卻作著研究所里最重要的“菌種”工作;
年輕單純的莉莉啊,
怎么也不會想到在人生的道路上,
有人會向她設下陷阱,
因而發(fā)生了一起觸目驚心的事情。
(一)
在一個周末的晚上,
莉莉去參加一個舞會,
柔和的燈光半明半暗,
四周都是翩翩起舞的人。
舞廳里環(huán)繞著小夜曲,
她正陶醉在動人的音樂里,
忽然有個青年向她走來,
彬彬有禮地請她步入舞池。
這個年輕人穿著十分講究,
舞步跳得優(yōu)美輕盈,
莉莉產(chǎn)生一種幻覺,
似乎遇見了“白馬王子”。
在舞曲臨到終了的時候,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年輕人,
正好碰見年輕人的灼熱目光,
她趕緊把視線轉(zhuǎn)向別處。
年輕人得意地笑了,輕聲問:
“下次我能再邀請你嗎?”
莉莉羞澀地搖搖頭,
可眼睛里卻流露出了“可以”。
從此她倆有了往來,
年輕人很會巴結(jié),很會獻殷勤;
他們的關系發(fā)展得很神速,
在莉莉心里萌發(fā)了美好的憧憬。
(二)
原來這個年輕人是個小商人,
常在社會上跑來跑去,
他認為“人生以賺錢為第一”,
只要有錢賺,叫他干什么都可以。
有次他去參加一個貿(mào)易洽談會,
見到一個比他闊氣得多的“老總”,
“老總”隨口向他問道:
“你能搞到生化產(chǎn)品嗎?”
生意人都以“吃得開”為時髦,
雖然年輕人心里并沒有什么把握,
可口頭上卻仍然說:
“少量的還可以。”
沒想到“老總”搖著一根手指說:“NO!”
然后更加露骨、野心勃勃地說:
“‘少量的’是不夠的,
我需要的是生化品種的‘源泉’、是‘菌種’!”
年輕人聽了吃了一驚,
他雖然并不很懂得生產(chǎn)技術,
可還是聽說過“菌種”是生化產(chǎn)品的“機密”,
要搞“機密”未免太“懸乎”!
“老總”露出一副輕蔑地譏笑,
貼近他的耳朵悄聲說:“賺錢就要賺大錢嘛!
如果你可以搞到‘菌種’,
我可以給你一筆很大的報酬……”
利欲熏心的年輕人怎肯放過賺錢的門路,
從此他就像只蒼蠅一樣飛來飛去,
總想找到一個“有縫的蛋”,
以便實現(xiàn)他“名利熏心”的罪惡目的。
經(jīng)過輾轉(zhuǎn),經(jīng)過打聽,
年輕人終于知道了“菌種”姑娘莉莉;
莉莉年輕、單純,還沒有結(jié)婚,
他便把魔爪向她悄悄伸去。
(三)
單純、幼稚的莉莉陶醉在“愛情”的美夢里,
年輕人感到時機正在一步步逐漸成熟,
可他知道要把莉莉完全拉下水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設下了一個“愛情”的巧妙圈套。
在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
年輕人和莉莉在研究所附近的小公園里散步,
忽然他深情地對莉莉說:“你工作的地方,
我從未見過,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本來這類事情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因為研究所里的制度早有明確的規(guī)定,
可在經(jīng)濟大嘲的沖擊下,莉莉已放松了警惕,
況且她已被籠罩在“愛情”的迷霧里。
于是,她糊里糊涂地帶著年輕人,
一同走進了“菌種室”的機密要地,
她一邊指點一邊撒嬌地說:“這是無菌室,
進無菌室要穿無菌衣,‘菌種’放在無菌室里……”
講者無心啊聽者有意,
她笑他:“看你什么也不懂!”
他裝傻:“你工作的地方真新奇!”
說著笑著他已穿上無菌衣,嬉皮笑臉地進入了無菌室。
突然燈光一閃電燈滅了,
莉莉立即說:“你先別動,我去看看電門?!?br />
她哪里知道啊,正是這個年輕人,
利用墻上的插頭制造了一次短路。
其實年輕人早已看清了無菌室里的一切,
趁室內(nèi)無燈、莉莉不在,
他立即偷了化驗臺上的一個玻璃“小盅”,
“小盅”里面裝的正是他夢寐以求的“菌種”!
莉莉打開配電箱按了一下電鈕,
室內(nèi)的電燈又重新開始明亮,
這時她才感到不能再胡鬧下去了,
而那年輕人呢?“小盅”已經(jīng)到手,目的已經(jīng)達到。
(四)
經(jīng)過雙休日,到第三天上班,
莉莉才發(fā)現(xiàn)竟然少了一個“小盅”,
她頓時急出了一身冷汗,
呆呆地坐在那里,反復回憶,反復回憶……
終于,莉莉得出了一個令她吃驚的結(jié)論:
是他?只有他!理智向她發(fā)出警示:
這已不是什么“個人愛情問題”,
于是,她快步向研究所的保衛(wèi)處跑去……
(五)
年輕人當晚就與那個“老總”通了電話,
帶著“菌種”第二天就飛到了“老總”所在的城市;
別有用心的“老總”對他笑臉相迎,
答應經(jīng)過鑒定后便可立即支付現(xiàn)金。
年輕人在當?shù)鼗ㄌ炀频剡^了兩天,
第三天又和那個“老總”見面,
可“老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年輕人預感到:熱臉蛋貼在了冷屁股上。
“老總”說:“你拿來的只是一個普通‘菌種’,
對我們沒有什么價值,
如果你真的有心供貨,我們需要的
是他們自己培育出來的新‘菌種’?!?br />
年輕人被當頭打了一棒,
兩眼發(fā)黑,頭腦發(fā)瞢,一副傻樣;
他感到似乎被“老總”愚弄了,
他嘗到了被別人擺布、利用的苦楚。
老奸巨滑的“老總”緩和了口氣,
他要年輕人繼續(xù)為他效力:
“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門路,
當然應該再作進一步努力!
只要你能真正搞到我們需要的‘菌種’,
錢,在我們這里是不成問題的。
至于這一次嘛,我也不會虧待你。”
說完,“老總”便向年輕人扔過去了一疊鈔票。
(六)
年輕人灰溜溜地回來了,
他沒有馬上和莉莉見面,
因為心虛,因為沒有底,
他畢竟是在干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是,“老總”手上搖晃的錢,
對他有著那么大的吸引力,
在煩躁不安中,他仍然拿起了電話,
看看莉莉有沒有什么變化。
電話里傳來莉莉的聲音,
仍然平靜,仍然動聽:
“怎么這么多天沒有見到你?”
他慶幸:“我到外地去跑了一趟生意?!?br />
莉莉以極大的毅力繼續(xù)保持著“天真”,
年輕人挖空心思仍然充當“白馬王子”,
于是他又一次“創(chuàng)造”時機進入了無菌室,
故伎重演,再次“短路”,再次竊取“小盅”。
可是,無菌室的燈光突然一下明亮了,
門口出現(xiàn)的卻是兩個保安人員;
年輕人吃驚地分辯說:“我并沒有干什么……”
保安人員說:“你干了什么,監(jiān)控屏幕上會回答你?!?br />
年輕人害怕地顫抖起來,
頭腦里響起“轟”的一聲。
原來自從上次莉莉報案以后,
早就安排好了這次“甕中捉鱉”。
莉莉咬緊嘴唇什么話也沒有說,
只是雙眉緊皺,兩眼冒著怒火,
雖然這一案件已經(jīng)順利告破,
可在她心里,卻已經(jīng)留下了難以忘懷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