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秋(散文)
秋天了,秋意慢慢地彌漫上來了,氣溫下降了,衣服要多穿一點點了,早晚溫差大起來了,是時候享受秋天的景色了。
走在路上,隔離帶鐵籬笆上的變色月季,有零零星星的花兒在開放著,花朵和春天的第一茬比起來要小好多,要少好多,現(xiàn)在明白了,用繁花似錦修飾比喻春花的貼切了。打開春天的相冊,花開得嬌嫩,繁多,百花爭奇斗艷,如繁星般熙熙攘攘趕著花會般的來了……而秋天就不一樣了,葉子的顏色已近蒼老,綠的深沉,凝重起來了,甚至有的樹種已經略帶淡黃了,秋天的陽光變得溫暖了,不再驕陽似火的烤灼了,恰恰是夏天的陽光,蒸騰的熱氣里,也同時滿含了生機呢,植物拼了命地生長著,就連家栽的盆花兒,也一下子竄高了個子,更不要說田里的莊稼了,夜晚你到地頭是能聽到莊稼拔節(jié)抽穗的“嘎巴嘎巴”聲的,生長期就是炎炎夏日啊,沒有陽光的熱度,哪有成長的熱情和能量。
而今到了秋天了,一切都變得慢下來了,各色植物花卉,要歇歇腳了,用儲蓄在體內的最后一點能量,開出零星的幾只花,開的盛的,也就是喜陰的菊花了,開在山坡上的金黃色的野菊花,是沒有大大的花瓣的,絲絲縷縷的花瓣,黃的那麼耀眼,也有淡粉,醬紫的,長長久久的開著花兒,把秋天點染得絢麗且凝重??墒亲钅茳c綴秋天的是,果實,果實的顏色是七彩的,有紅的辣椒,黃的南瓜,紫的葡萄,綠的鴨梨……秋天就是個收獲的季節(jié)啊,甜蜜的柿子,香脆的蘋果,飽滿的花生,金燦燦的玉米……季節(jié)在奉獻出所有這些寶貝的時候,倚在斜坡上,太陽也累了,要躲到遠方去了,而豐收的人們,可以伸展一下腰身了,圍坐在瓜果梨桃的盛宴上,開懷的暢飲,盡情地歡歌。
在秋天里,我喜歡登高,在山的頂端,在滿山紅葉從中,盡是季節(jié)的奉獻。
突然就失眠了,輾轉著數(shù)了成千上萬的綿羊,還是不困,已是深夜兩點多了,卻越來越興奮,沒有睡覺的欲望了,哪怕是一點點睡意呢,也可以讓我有理由接著數(shù)綿羊呀。起身,感覺夜涼如水了,隔了窗的夜色,不再如盛夏的火熱了,偶有秋蟲或長或短的鳴叫,天涼一分,它們的生命就接近尾聲一點,盡情地放歌吧,用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大聲的,旁若無人的唱吧。給世人一點秋的意境,秋的氛圍。
初秋的夜晚,失眠的夜晚,有蟲鳴陪伴的夜晚,兀自的沉浸在安靜的夜的深處:世人皆睡,我獨醒的感覺好極了,這可是北京啊,這可是三環(huán)附近,沒有白天人和車的噪音,沒有都市不夜城的燦爛霓虹,安靜中享受一點自我的空間,不用客套的微笑,不用虛偽的寒暄,不用迎合領導的目光……這一刻,我是自由的,自由敲打著鍵盤,把自己喜愛的文字,在滴滴答答的聲音中,寫在了博客中,記錄人生中這一刻美好的時光。不用開燈,不想讓燈光打擾隔壁鄰居的美夢;不用開燈,在夜的深處游弋,不想讓燈光刺激自己的眼眸。
在這樣平凡的某一日的某一夜里,僅僅是一個失眠的夜晚,安逸地斜倚在靠枕上,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彌漫在左右,兀自芬芳著,電腦的光線柔和的浸染了臥房,心懷喜悅,暢想著自己的人生計劃,回味著過往歲月。曾經的歡樂童年,勤奮少年,懵懂青年;曾經的三五好友,初戀情人,稚子無邪;曾經的夢想斑斕,自信果敢,心無旁騖……在經歷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之后的人到中年,年齡大了,不再幼稚單純,不再狂妄自大,不在目中無人。一顆成熟的心,一顆強大的心,一顆沉靜的心,宛然如初秋的景色,有生機,也有色彩。當如秋蟲熱愛生命一樣,熱愛余下的歲月,用盡全力鳴唱自己的所愛——親情,朋友,事業(yè)。熱愛生活,一如一草一木,平凡但獨一無二。
在這個秋夜思索:生命的意義,人生的目標,奮斗的方向,生活的味道……林林總總了然于心。期待,明天的到來,期待嶄新的一天。夜,是一天的結束,也是一天的開始,秋天也一樣,收獲累累的果實也要開啟積累的程序了,為了下一收獲季節(jié)做最充分的積累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