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閑亂翻書
在家準備著采風的作業(yè),忽發(fā)現(xiàn),今天是“世界讀書日”。
讀書日,肯定是為倡導地球人讀書準備的。開卷有益。喜歡讀書的人,不用倡導,也會自覺去讀。這類人,不會抱著功利心讀書,他們是從書籍中尋找認識世界的鑰匙,從書籍中感悟樂趣,他們往往把讀書當成了生活習慣,進而把讀書當成了生命的必須。
古人讀書,信奉的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古代科舉考試,是塊燙手的山芋。沒靠山,沒萬貫家財的貧寒人家,唯有靠讀書,求個功名利祿。當然,皓首窮經,也未免能功成名就。像蒲松齡這類讀書不能及第者,大有人在。好歹蒲翁靠一本說鬼論神的書,驅走了人生的寂寞。
今天抱著功利心讀書的人,更是熙熙攘攘。恢復高考時,讀書應考,是為“跳龍門”,為逃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這類讀書,往往讀得很苦,需要頭懸梁,需要錐刺股,逼急了,還會把書本燒了,紙灰合著烈酒喝下肚去。當然,喝紙灰的人,不是呆子,就是中了魔。走出校門,往往是為晉級,為升遷而讀書,死讀書,不快樂。
真正的快樂讀書,應該是休閑,是消遣。溪水邊,樹蔭下,一杯清茶,隨便翻書,任意走神,讀到哪兒算哪兒,“手倦拋書午夢長”,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我讀書,半應用,半消遣,所以,至多算小半個讀書人。在崗時,讀的多是法律書,讀的是各種政治學習冊子。前者是工作之需,不讀就會落伍,不讀就業(yè)務不精,業(yè)務不精會出錯,會讓人笑話。后者是政治需要,是逼迫的學習,像黑瞎子掰棒子,隨學隨忘。
離開工作一線,賦閑“三閑齋”,舞文弄墨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中墨汁無多,“工于琴棋書畫”“學富五車”,那都是朋友酒后送給的奉承話,相當于屁話?!皶接脮r方恨少”,自己深有體會。年輕記性好時,不好好讀書,如今有時間讀書了,卻過目即忘。過去沒錢買書,現(xiàn)在想看啥,就買啥,卻讀不動了,讀起來,像蝸牛。但天天翻書,總比不翻強。
以往讀書,都是文史哲。才體會到,要寫好文字,需要多讀書,讀雜書。文史哲重要,天文地理、醫(yī)學宗教,也要涉獵。八寶粥,總比單一的米飯好喝。碼字作文,也是這個道理。
當下的日子,離不開買書和讀書。你說我讀書是為了碼字,是為了消遣,都是;說我為碼字而讀書,也算是。不讀書,碼出來的字就了無生氣,就面目可憎,就沒人點贊,就會掉粉。
一天不吃不喝,人會受不了??赡奶觳环瓡?,盡管不難受,會很不自在,心里會有愧疚感。也許,這就是把閱讀當成了習慣吧?僅僅是習慣。說讀書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有些言過其實,反正我是沒那境界。
說這些不少了,浪費您不少時間。我翻書去了。什么書?書桌上擺的是《村鎮(zhèn)志略》《氏族考》和《黃帝內經》,前兩本是寫作的資料,后者就當是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