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那一片云彩(散文)
一九七零年左右,我在老家務(wù)農(nóng),生產(chǎn)隊有四五頭牛。在春秋和冬季農(nóng)閑的時候,也會輪到像我這樣的青年去放一二天牛,這是一件比較輕松的活。早上去牛棚將牛牽出牛棚,手在牛角上輕輕的摁一下,牛便會低下頭,然后雙腳踩在牛角爬上牛身,手持韁繩,跨坐在牛身上, 任牛慢慢的行走。在我們那一帶,基本上都是水牛,水牛的性情比較溫和,騎在牛身上也比較安全,不像黃牛,性情暴烈,一般不容人跨騎,一不小心,它會將身上的人掀翻在地。
放牛一般在村坊后面的山腳下,要涉過西笤溪,從村中段的北溪口過去,那兒的水比較淺,遇到發(fā)大水的時候,北溪口那兒過去是不安全的,因為水流比較急,只能在北溪口上段過去,水牛是會游泳的,騎坐在牛背上,也很安全。山腳下草地很多,將牛的韁繩纏在牛角上, 隨它自已去覓草吃。而我則會找一處草比較茂密的地方,躺在草地里,用遮陽的笠帽遮在臉上,大腿蹺二腿小憩。天天干重體力活,難得有這一天的輕松,而且也算出工計工分的,心中有說不出的舒服。
睡上一小覺,掀開斗笠,看著天上飄著的絲絲云彩在慢慢的移動,漸漸的消失在遠方。有時會飄來一朵厚厚的蘑菇云。
這天是蔚藍色的,云是雪白的,藍白分明。在秋季,一陣陣雨過后,仿佛是整個天地被洗過了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爽,陣雨后,天空中會有幾絲細雨飄泘著。這時,天際會出現(xiàn)一道巨虹,七彩繽紛,在蔚藍色的天空中,如同一扇巨大的圓洞門、一扇通向天上的門!
冬季,天氣比較冷,躺在草地上,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口干了,到烏龜嶺只有幾百米路,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喝上幾口甘甜可口的泉水。到了午飯,任牛在山腳下覓食 ,而自已則涉水回家,匆匆忙忙的,幾碗飯下肚,稍作休息,再返回山腳下。
已過去了近四十年,那是一個清貧的時代。只要你沒有權(quán)力的欲望。生活雖然艱苦,但卻也能享受著農(nóng)家樂、享受著大自然的美景,只要你能靜下心來,美景是無處不在的。蔚藍色的天空,如海濤般的竹海。
有一首歌“月亮在白蓮花般的云朵里穿行”。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這種景況是平??梢姷摹>褪窃谀莻€年代,人們也會欣賞這樣的景色。藍天、白云、青翠的青山,春季那一望無邊的金黃色的油菜花......。
呵!曾經(jīng)的藍天,曾經(jīng)的白云,我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祖祖輩輩繁衍生存的地方!藍天已不再藍,白云已不再白,伴隨我們的是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云,晴空萬里已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