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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新京風云第六章(2)

作品名稱:偽新京風云      作者:奇峰      發(fā)布時間:2014-07-25 20:01:32      字數(shù):5258

  藤野被刺事件震驚朝野。一時在偽新京傳的沸沸揚揚,眾說紛紜。了解藤野的人,個個暗自驚喜,這個惡魔終遭報應。尤其是了解敖姓四合院事件的人更是拍手稱快。一些來自日本的劊子手和罪大惡極的漢奸也人人自危。面對藤野被刺又極大影響了關東軍的正常工作秩序。對于廣大民眾則是驚天喜訊。上午九時,關東軍召開軍、警、憲、特特別緊急會議。最高司令長官植田謙吉親自主持,他強調說:“自帝國全面圣戰(zhàn)以來,我們即陷入從未有過的困境。時下,支那人對我們軍事進攻和反抗,是我們不曾想到的。令我們始料不及的是,民眾反抗情緒異常高漲。尤其是中共方面,發(fā)動全民族全力抗擊我們大東亞圣戰(zhàn)。中共所倡導的“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對我們大日本皇軍形成一定的威脅。尤其在滿洲,供應圣戰(zhàn)的物資連遭中共和抗聯(lián)的破壞和劫持。有的工廠在中共地下黨的煽動下滋生鬧事,消極怠工。尤其中共地下黨大有抬頭之勢。至今仍有中共,甚至還有國民政府力行社的地下電臺在活動,這對我們是最大的威脅和恥辱。尤令我們不能容忍的是我們的軍事人員接連遭到劫殺。藤野大佐被刺,是對我關東軍的公然挑釁,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是你們在座的恥辱,是你們執(zhí)行《治安維持法》《時局特別刑事法》的不利有直接關系,大大影響了帝國的圣戰(zhàn),更不利于大東亞共榮圈的建立。為了效忠天皇,為了帝國利益,為了帝國的圣戰(zhàn),你們必須積極的行動起來,認真執(zhí)行《治安維持法》和《時局特別刑事法》,給支那人以有力的打擊,保證帝國圣戰(zhàn)的順利進行和維持滿洲的穩(wěn)定。”
  接著會議又發(fā)布了相關命令……
  
  部長將軍離開關東軍司令部來到市中心醫(yī)院。被刺的藤野一直在搶救沒有蘇醒。
  經(jīng)醫(yī)生診斷藤野左心室稍有破損而導致心衰,右肺葉少許斷裂,導致氣胸,仍在搶救。從匕首刺向藤野前胸肋間分析兇手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如果不是現(xiàn)場環(huán)境影響,或刺客拔出匕首藤野將即刻斃命。恰因匕首堵截分動脈流血,藤野才保住一條命,但仍生命垂危。除了搶救及時得當,余下就看藤野的造化了。部長將軍聽了醫(yī)生介紹完藤野的傷情便來憲兵隊傳達關東軍緊急會議精神。接著又向大家分析說:
  “因藤野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沒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據(jù)藤野夫人反映經(jīng)過分析,是一名訓練有素的殺手所為。不排除地下黨鋤奸隊,和與四合院有關的江湖義士所為。當然也可能是私家仇殺,也不能排除內部所為。在我們內部也要排查,要重點排查與藤野有過節(jié)的所有人。我就不多說了,下面大家都知道該怎么去做?!?br />   ……
  將軍的話給了一村不小的震動,這不僅僅是初步分析判斷。對于大家來說,哪種可能都會存在。對外藤野殘忍無比,對內樹敵太多。但對一村來說那是太清楚不過了,因川島說過他不再連累一村。是他單獨行刺。虧了藤野沒有醒過來,沒有提出指控。此刻,一村真不希望藤野醒過來,也不知道川島行刺過程中有沒有被藤野發(fā)現(xiàn)。還好,藤野的夫人也沒拿出具體指證。想到此,一村需馬上見到川島。隨即他操起桌子上的電話,接著又放下了電話,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到憲兵隊以外打電話為好。一村起身整理一下軍裝離開了憲兵隊……
  
  川島一早起來活動一下身子,左肩稍有疼覺,只要咬咬牙,胳膊活動還很自如。川島辭別了冬妮婭,仍像往常一樣來到特務機關。特務機關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藤野被刺。因藤野樹敵太多,短時間誰也不會聯(lián)想到川島的身上。人們幾乎都放下手里的工作紛紛議論。
  川島聽到藤野仍在市中心醫(yī)院搶救還是有所擔心,這個惡魔當時能認出自己嗎?
  “川島?!焙谔镌诮兴?。
  川島一驚,馬上又恢復了平靜,他從座位上站起來。
  “把上次截獲的那個“雪狐計劃”卷宗給我?!焙谔锎笞粽f。
  “是?!贝◢u轉身從柜子中拿出一卷宗遞給了黑田大佐。
  接過卷宗的黑田看了看有些疲憊的川島:“還在想美惠子呢,要多注意身體,這不是有人替你報仇了嗎。”說完用手拍了拍川島的左肩。
  川島沒注意黑田這突然的一拍,縮了一下左肩。
  黑田見狀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然后用手指指腋窩說:“長個悶頭,快出頭了?!?br />   黑田重新審視著川島,仿佛要在川島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
  川島暗想:“不好,黑田在懷疑自己?!贝蠓踩藗冏隽艘患@天之舉,或多或少都存有一定戒心,尤其是在精神上總是繃得很緊的,會不時去留心周圍的每一個異動,這就是自我防范意識。尤對訓練有素的人更為敏感,只是因行動者往往心理素質好,表現(xiàn)多為冷靜和隨機應變,川島當然也不例外。第一時間就是防范。接著便是迅速分析對方每一細微變化,辨其用意。此刻的川島也難免不去分析黑田大佐的突然出現(xiàn)和他那凝視的眼神。在黑田眼里美惠子畢竟是被藤野強暴后才投湖自殺,自己憎恨藤野乃是常理。經(jīng)過川島分析判斷,黑田懷疑自己也是正常的,尤其黑田在拍自己左肩那一刻。川島鎮(zhèn)定自若,便問:“閣下,還有什么吩咐?”
  黑田一笑,然后說:“沒什么?!闭f著轉身走了。
  川島這才解除了疑慮參與到同事對藤野被刺的議論中去。
  將軍終于回來了,隨即召開全體會議傳達關東軍司令部召開的會議的內容。
  會上,部長將軍的傳達與憲兵隊的傳達大相徑庭。有敷衍之意。仿佛藤野的被刺與特務機關無關緊要,還說什么抓人是憲兵隊的事,輕描淡寫的幾句便散了會。
  仍處于緊張的川島,此刻才算平靜了下來,可他最關心的還是藤野的死活。還有黑田剛剛對他異樣的目光。川島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傳來有人找他的電話。
  打電話的是一村,約他去櫻花料理。
  川島安排一下工作,抬腕看了看表。時近中午,便匆匆前往櫻花料理見一村。
  “事前為什么不通知我?”一村一邊掃視周圍,一邊在質問川島。
  “不想再連累你。好壞由我一個人扛著?!贝◢u說。
  “藤野沒死?!?br />   “我知道了。”
  “藤野發(fā)沒發(fā)現(xiàn)你?”
  “應該不會,當時室內一片漆黑?!?br />   “可他是一直處于黑暗中,而你恰是剛剛步入黑暗中。藤野睜開眼能看清你,而你卻看不清他。除非你長時間適應了當時的黑暗,或許你能分辨出他來?!币淮褰忉屵@一視覺物理現(xiàn)象。
  “我明白?!?br />   “我擔心藤野蘇醒過來去指控你。再有部長將軍可能懷疑到了你?!?br />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br />   “特務機關怎么看你?”
  “和平常一樣,可黑田像是在懷疑我肩膀上的槍傷。還有部長將軍開會時用異樣的眼神掃了我一眼。”
  “不可掉以輕心,別忘了你和藤野之間有過節(jié),尤其又是在敏感的的男女關系方面。中國有句話‘自古男女出殺機’你懂嗎?”一村耐心地向川島解釋。
  “那你說怎么辦?”
  “藤野就是醒不過來,你的危險也不能解除?!?br />   “看來我得離開特務機關了?”
  “恐怕容不得你選擇了。尤其是那支鋼筆。加之黑田的懷疑和將軍的異樣目光。眼下黑田倒不會把你怎么樣,將軍更不會動你。可憲兵隊開始排查內部,遲早會到你們特務機關去排查。你因美惠子去了凈月潭大家都知道。萬一再查看你肩膀上的槍傷,馬上就會懷疑到你。恐到時將軍和黑田也救不了你。”一村嚴肅認真地說。
  “你就是那個救我的‘雪狐’?”
  “‘雪狐’救你?”一村有些驚異。
  “你怎么知道我受了槍傷?”
  “不是方才你說的嗎?!?br />   川島發(fā)覺自己失了口,忙打住話題。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再找我了,有事我會找你的。”
  “你方才說是‘雪狐’救得你?是怎么會回事?
  “我也是隨便說說?!贝◢u支吾地說。
  一村凝視著川島沒再發(fā)問。
  總的來說川島還是同意一村的分析和判斷,危險時刻伴隨著他,暴露只是時間問題,況且美惠子又不在了,沒什么牽掛,所以川島才最后下了恒心離開特務機關。
  
  川島來到“反戰(zhàn)基地”無形中又給大家?guī)砩鷻C。只是冬妮婭為川島離開特務機關而惋惜:“來認識認識我們‘反戰(zhàn)基地’里的人,還有你的老朋友。”
  里屋坐著四個人,其中一個川島很眼熟。
  這時那個眼熟的人起來迎向川島伸出了手說:“真高興又見到了你。”川島細細端詳,猛地伸出手緊緊地握住關東山的手,然后松開手伸出大拇指:“你是中國人的這個?!?br />   關東山問川島:“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憲兵中佐和你是什么關系?”
  “朋友,按你們中國人的說法,也是‘生死之交’?!?br />   “搜捕那天他又救了我一次?!?br />   “一村跟我說過?!?br />   這時冬妮婭又把樸成哲、介紹給川島。大家寒暄了幾句,接著各自向川島訴說了各自的慘痛經(jīng)歷,川島幾次站起來哈腰道歉。
  冬妮婭對川島說:“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日本人民的錯。錯在一小撮日本軍國主義野心家。我們今天能走到一起,是正義的凝聚力把我們緊緊捆綁在了一起,我們今后的斗爭宗旨就是反對戰(zhàn)爭,反對侵略。并懲治那些罪惡昭著,殘害百姓的死硬分子和漢奸賣國賊。雖說我們現(xiàn)在人力單薄,可在我們身后有共產(chǎn)黨,還有國民政府。還有四萬萬民眾,往大了說有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因此說我們不是孤立的,只要都團結起來就能打敗法西斯。”冬妮婭說到這里,朝大家掃了掃,又接著說:“我們五個人先議一議,組織起來就是一股反戰(zhàn)力量。”
  “等一等,還有代半仙呢?!睒愠烧艽驍喽輯I的話。
  “他得等會兒才能到。”冬妮婭說。
  “那可是個博學多才的智多星。別看他年近半百了,也會些拳腳。”樸成哲說。
  川島想了想后說:“他是不是還有個女兒?別人跟我說起過他?!?br />   “那可是個好人,時不時的還去接濟一些窮人。以卦行醫(yī),也是為了生計。說起他同我們一樣有過不幸,他的老伴也死在日本軍官的刀下?!睒愠烧苡纸忉尩馈?br />   “咱們跟日本鬼子干也得有個名堂吧?”關東山說著瞅了一眼川島馬上又改口說:“瞧我這張破嘴,我是說跟日本軍國主義干?!?br />   川島笑了笑,瞅了瞅冬妮婭:“你是組織者,還是你說說吧?!?br />   “那好吧,我們這個組織就叫‘偽新京國際反戰(zhàn)同盟’?!?br />   川島聽冬妮亞一說:“好,扣題,我是日本人,你是蘇聯(lián)人,樸成哲是朝鮮人,關東山和代伯是中國人,地道的國際同盟?!?br />   “還有佟雪嬌呢?!倍輯I說
  “佟雪嬌?”川島驚奇地問。
  “你認識,也是美惠子的中國妹妹?!倍輯I接過話。
  “是嗎?真是太好了?!?br />   “那我這個蒙古人算啥呀?”被冷落一旁的王野平這時猛的爆出一句。
  “你小子不是姓王嗎?”關東山問道。
  “那是隨我媽的姓?!?br />   “喲!原來你是個兩合水呀!”關東山笑了起來。
  “東山,干嘛說得那么難聽,這叫混血兒?!倍輯I解釋。
  王野平瞪了關東山一眼:“就是嘛,混血兒聰明?!?br />   “好了,我們不開玩笑了。”冬妮亞說。
  “咚!咚!咚!”傳來敲門聲。
  “是佟雪嬌?!闭f著冬妮婭前去開門。
  川島見了急忙走上前,握住了佟雪嬌的手:“你們早就認識?”
  “對呀!”
  川島十分興奮,面露喜色地轉向冬妮婭:“你太偉大了,把這么多好人攏到了你的身邊。你們五個人我就認識兩個,正應毛澤東那句話‘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的?!?br />   “你還讀過毛澤東的書?”佟雪嬌驚異地問。
  “也是我剛剛從特情課《特情通訊》看到的?!?br />   接下來大家針對組建宗旨,斗爭目地,活動經(jīng)費等相關問題先議了議。雖說是大家初次見面,可同志們就像久別重逢的戰(zhàn)友,你一言,我一語熱情洋溢,暢所欲言。
  “代半仙應該到了吧?”樸成哲轉向關東山。
  “你怎么來問我?”
  “你不是他姑爺嗎?”
  “什么,關東山是代半仙的姑爺?”川島不解的問道。
  “他殺杉木救的是代老哥的閨女代蘭。按家鄉(xiāng)習俗把閨女許給了他。”樸成哲解釋。
  “好個英雄救美?!贝◢u興致地說。
  “還別說王野平和關東山幾乎有同樣的義舉,只是王野平救下的是母女倆?!倍輯I說。
  “好家伙,你比哥厲害我才救一個你救倆?!标P東山說。
  “你饒了我吧,你殺了兩個憲兵,我差點被那個浪人打死?!?br />   “這——”關東山瞅著冬妮婭。
  “王野平老弟不會武功,只是路見不平?!倍輯I解釋道。
  “那就更比我厲害了,路見不平,仗義執(zhí)言?!?br />   “不算生死,只斷財運,信神神常在,不信神不怪?!睆拈T外傳來代半仙的語聲。
  關東山起來打開門,只見代半仙四下掃了掃和代蘭走了進來。
  “大伯,代蘭,快坐下歇歇。”冬妮婭說。
  “代蘭,到姐姐這來坐。”佟雪嬌拉過代蘭。
  代半仙然后轉向川島:“敢問這位就是伸張正義的川島君吧?”
  川島哈下腰:“請您多關照!”
  “這姑娘定是佟雪嬌了?”
  “大伯,你好!我去過您的卦攤?!?br />   “眼熟,我那接觸人多,記不太清??茨銈冞@些后生,不畏強權,老朽慚愧!”
  “瞧大伯說的,你也是老當益壯嫉惡如仇,想當年也曾刀劈倭寇?!辟⊙烧f。
  “那也是氣憤難平,不得已而為之?!?br />   接著冬妮婭便把大家剛剛議論的話向代半仙敘說一遍。
  代半仙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大家期盼代半仙能說點什么,一個個都盯著他,室內陷入沉靜。片刻,代半仙才張口說道:“后生可畏,想我之敢想,做我之敢做,除惡揚善,同仇敵愾,民族之幸??!”
  “老哥,你知書達理,識多見廣,你看咱這組織叫‘偽新京國際反戰(zhàn)同盟’可好?”樸成哲問道。
  “好名字?!贝胂牲c頭稱道。接著又說:“有氣魄,大氣。意義非同凡響。”
  “今后我們就打‘偽新京國際反戰(zhàn)同盟’的大旗了?”關東山樂不可支的說。
  “我看暫時還不能打這個旗號。試想這‘國際‘二字很容易使敵人在偵破這個組織時縮小范圍,不利組織隱蔽。在具體行動上還是公示‘和平鴿行動’?!辟⊙商嶙h。
  “除惡揚善,追求和平,人心所向。太妙了。”代半仙夸贊道。
  “喲!雪嬌姐還真像個老地工?!倍輯I也稱贊說。
  “什么老地工,我在‘日滿軍人會館’經(jīng)常聽到一些有關破獲地下黨及地下反抗組織的事,聽得多了自然就懂了一些?!?br />   經(jīng)過一番深入探討,八個人一致通過了組建宗旨,打擊對象,組織紀律,聯(lián)系聚會和活動經(jīng)費等事項。最后對純潔組織和發(fā)展新的力量又做了相應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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