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暖】風之曲(散文詩)
一
如何才能描繪出你的樣子?是裊娜婉約,還是輕松自如?如少女輕盈的腳步,還是那些猶如鳥兒的歌聲,亦或,是一種飛翔
白鴿嗎?一群群飛在藍天,忽閃著翅膀,白色的,承載著陽光的暖意與明媚,飛翔著,自由,而放松
二
若非要用一種顏色來繪畫你,是用淺淺的粉嗎?就如桃花瓣瓣飄在空里,空靈,自帶著絢麗如虹
然而,更多時候,反而用綠色更貼切一些,自然,隨意
一種綠蟻新酒的酣醉,一種綠油油麥田的生機,一種碧綠的湖水一樣,波瀾壯闊,處事不驚
三
我可以聽到你的,你的心跳,你的呼吸,你的腳步,都在與大自然一起脈動著
你的聲音,那么柔,那么的美,笛子一樣,琴聲老塤古箏豎琴好多好多的樂器,有時是獨奏有時也會是好幾種樂器交匯在一起,發(fā)出純粹的交響,婉約的,激情的,舒緩的,也有怒吼的
四
荒野上,沙漠里,或是草原上,山間,水湄,海邊,我會很認真的聆聽著你的
寂寂的,安靜下來,讓心兒平靜的跳動著,呼吸均勻,安靜地聽著,穿耳而過,你總是頭也不回的,吹過去,又吹過去
五
千年,萬年,你沒有改變你的姿態(tài),你的方向,你義無反顧嗎?我總是坐在你的身后,一次次目睹你的背影,一次次陷入深思,還是思念?
伸開手,去握一握你吧,挽留下你,與你對坐下來,可不可以與你飲一杯酒,或是品一盞茶?
六
但愿,多情如我,你也停留一下,只是為我停留,好嗎?
微微含笑,或是回眸一笑都好呀。我的挽留竟然沒有打動你,你匆匆早已走遠
七
唯有你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在心田里,生長出來了桃花蒹葭荇菜卷耳芣苢還有葛麻黍
一片片,又一片片,它們茂盛,它們跋扈,綿綿延延,我記憶猶新的記住了那些青苔,在茂密的叢林里,被陽光照著,青翠而倔強地匍匐在林間草地上
八
或許,鋪展開的綠意蔭濃里,為那些小動物鋪展開了一條綠色的通道,一只只小野獸,犀牛野鹿羚羊野兔,它們歡騰跳躍,它們在輕輕的聲音里吟誦著“呦呦鹿鳴,食野浮萍”
而后,隨之而來的,獅子虎狼鬣狗銀狐雪豹黑熊一只只出沒在林間山谷草原
九
你行走的蹤跡不會被掩埋,你的聲音更是長久在空谷在山野在海洋在平川飛揚著,生生不息在你的聲音里總會夾雜著鳥兒的聲音,花兒的簌簌聲,還有一些種子在炸裂,被你送到很遠之地,你毫不吝惜,會給種子尋覓一個更遼闊棲息之地
十
這讓你的腳步,更加輕盈,也更加果敢,匆忙,你行走在草尖,花瓣間,田野之上
還有還有,你輕松自如地掠過江河湖海,你迅猛異常翻過高山,越過險峰,席卷谷底,草原荒漠
你總是那么自由,總是如此快樂,你有你的方向,你總是步履不停,堅定不移
十一
你是愛的海嗎?你無孔不入嗎?你會深入到每一個深愛的靈魂里
你不會淹沒什么的,唯有托舉著,你是想讓每一個靈魂都光輝耀眼嗎?
你居住的靈魂,總是歌唱著,歡樂著,好似你的聲音已被融入,已被一次次深刻領會,不斷吟唱著,從遠古的烽火臺沿著萬里長城一路追趕著,從沒有停留
十二
我可不可以,要你來帶我一起飛行,穿過險峻與陡峭,跨過天塹與溝壑?
我舉著頭,任憑著寒霜雨雪洗滌著我的腰身與腳踝,我裸露的思想,在被撕裂前,依舊歌唱著,她們早已加入到了舞蹈,迎著夜晚的烈焰,螢火,舉著火把,在一遍遍翩躚,炫舞
十三
一個聲音從心底竄出來,好似一只飛舞的火鳥,在呼喊著,她也再堅持著,要你攜著她一起飛
等了你很久了嗎?再次再次的我呼喚著你,你是和煦的輕柔的清新的涼爽的怡人的
你也會是狂飆的凜冽的刺骨的肆虐的更會是癡狂的強勁的
這我早已領略,還是自始至終就已知道?
十四
我叫你風時,你從你的色彩里篩落下來,一層層歡喜得好似一壇酒,我再叫你時,你吹在耳邊,細語輕聲
我反而,要大一些聲音,呼喚著你,你是一汪醉人的綠呀,墨綠墨綠的深潭一樣,惹眼的綠呀,微醺著,你已經翻過了二月微寒,來到了桃花的邊緣
十五
你是想用你的溫柔與花開來告訴我你的暖你的愛,還有你的癡情蜜意?
輕輕的,你吹過我的身邊,將我的思與念傳遞給他了嗎?遙遠的他,是否,收到了我的思念?拆解開我縝密的情思,一遍遍由風兒翻卷著的信箋,一字字,由桃花兒讀著的詩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十六
我想你不會辜負一個深情的人的,它會橫穿海洋,它會飛去他身旁
會如一只只黑色精靈的燕子一樣低語相訴給他聽的,愛你愛你愛你
那呢喃的聲音陶醉的柔柔的花開蝶舞的風的歌聲里,我要說的是,那輕柔的你呀,會帶著我的問候我的牽掛與我的深愛不移
十七
輕輕的,你向著我來的,千年,萬年,一直向我而來的你喲
仿佛間,你已起步,懷抱著你的琵琶,悠悠地撥彈著,好似在半空,又好似在千里之外,你如飛天,你如仙子,一個個,一只只在空里飛舞著
我知道,不需要多少時間的,你已然來到了我的園中,你速度迅猛異常,我也知道你有千萬斤的力量,輕輕你吹過身旁,伊甸園?還是桃花源、愛琴島?
十八
你呀,一路行走的艱難,你會伴隨著高山而高高升起,也會緊緊貼在峽谷的巖壁而緩慢降落下來,你會猛烈,也會舒緩,你那么輕柔的來到了我的園中,我輕輕的看著你,好似看見了踏著云霞的仙子一樣
你慢慢落在我身邊時,打開了你的赤羽,閃耀著神光的雙翅,展現(xiàn)著神奇的光芒
十九
你伴隨著平川草地徐徐伸展著腰身,你那么輕輕的歌唱,私語著遠方傳來的愛情蜜意
你是謙和的,你也是敏捷的,你是輕松的,你也是愉悅的,你親吻著花草樹木,白云,你也吻著河流,山谷
柔柔的,那么溫柔與抒情,那么的真切與熱烈,你吻著我腳下的草地
二十
我已經嗅到了他的味道,一縷縷芬芳的花香,在席卷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遼闊的草原之上,他揚起牧鞭可以放牧的漢子,若是背起槍儼然是一位馳騁疆場的戰(zhàn)士
我熟悉的眼神如星星一樣善良,他的唇,好似春天的花兒,在歌唱著美麗幸福的生活
二十一
這一切,都是你帶來的嗎?山野里的鮮花的芳馨,山谷里的幽幽百合的香溢,山林間的芍藥牡丹的艷麗,山崗上,我喜歡的山茶花紅艷艷的陶醉
還是你已經載上我,飛起來,或是攜著我一起飛翔,飛去了他的身旁?一切那般夢幻,而又那樣的自然美妙
二十二
我看到,天邊的白云飄呀飄,飄在我身旁,白鴿們圍繞著我,鳥兒們也在我身邊飛來飛去,還有那么多的小小野獸,它們也生出了翅膀,在飛行
它們有羚羊麋鹿大象雪豹老虎犀牛,如同大雁一樣,扇動著翅膀在藍天里飛呀飛,自由翱翔
二十三
你已經顯出身影來,你一陣陣,一習習,一縷縷,你說你是風,你是無形無影無蹤無憂形態(tài)的,可你分明就在我面前我身邊我的周圍
你仙子一樣空靈,你旋轉開飄逸的裙裾,你的輕盈讓你沒有了絲毫沉重
住在我的靈魂里了嗎?否則,我怎么會如此自由自在,如你一樣,輕盈,自在
二十四
靜靜地,可以承受離別的萬般苦,寂寂地,可以忍受太多的不解與困頓,不解釋也不爭辯,更是不去理會
我會那么多年,忍受著離別,我也會那么久承受著許許多多,離別疾病失業(yè)地震火山噴發(fā)海嘯
如今,我可以沉靜下來,是因為他的消息而至,他的愛呀,令我感受著人間的愛戀人間的美好
隨著輕輕的風兒,圍擁而來的,有林間的麋鹿飛奔的羚羊它們嘴里喊著一支支野玫瑰,就連虎豹也甘愿成了他的坐騎,他隨著你一路而來
二十五
沉靜下來的我,拾撿著歲月的落葉,填進灶膛里煮著美酒,今夜要與他,與這輕柔的風兒同醉
我們要接受許許多多的不如意,要接受等待與孤獨,甚至,戰(zhàn)爭與自然災難,生死離別,都要欣然去領受的
正因如此,我們才有資格去接受歡樂與幸福,我想這些時,一朵朵花兒盛開在面前,美酒的香醇彌漫著空間
他微笑著站在我身邊,月亮照耀著他,他的微笑就如縷縷月光,被瓦解成縷縷風兒,吹拂在我和他身旁
舉起酒杯時,風,又一次吹遠,來不及與花草樹木小野獸們告別,跨上馬兒,我和他一起追隨著你,我心中的風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