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歲月】破碎與重生(自傳體散文) ——一個普通女性不平凡的生活
自從我離開,家中的重擔便落在了別人肩上。我必須回家陪伴父親,他一個人在家,我怎能放心?然而,老公對我的冷漠讓我心寒。我收拾著衣物,準備離開這個不再溫暖的家。我拽出一條舊裙子,心想,別帶舊衣服了吧,會讓人笑話的。還是帶新衣服,于是我又拽出一條新裙子,袖子很長,透明的紗,很漂亮。但裙子太長,我不停地拽啊拽,直到鬧鐘響起,我醒來才知道,這只是一個夢。我哪里還有父親可以陪伴?我現在只有母親了。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我偷偷地哭泣,直到眼睛紅腫。
服侍婆婆吃早餐時,她注意到我臉色不好,便暗地里對老公胡思亂想,以為我是照顧她累哭的,是不是不愿管她了。自從公公去世后,婆婆變得對我特別依賴。我知道,從此以后,我必須學會堅強,不能流淚,因為我的淚水不能給任何人看。
這段時間,每次給媽媽打電話,她總是只關心婆婆,說自己很好,不讓我擔心,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對婆婆好。其實我這輩子跟婆婆沒見過幾次面,也沒說過幾次話。我結婚的時候沒有婚禮,沒有彩禮,什么都沒有,婆家在我身上沒花一分錢,就連我結婚之前事先打過去的好不容易積攢的一千塊錢都成了水漂。我的媽媽為了我的幸福從來沒計較過,而我的心卻涼了半生。
結婚那天,婆家為了收禮辦了酒席,地域和風俗因素導致結婚那天成為我一輩子的噩夢,驚嚇加饑餓一整天的我在公公的暴脾氣和我的眼淚里咽下那天的晚餐。結婚的時候只有一本袖珍版圣經陪著我去的,我不會禱告,只能從心里把今生的幸福寄托給愛我們永不改變的上帝。
走的時候,婆家沒有跟我商量,不明不白地就把他家在讀初一的老五塞給我撫養(yǎng)。老五當時只穿了一件被煙頭燒出破洞的舊的單薄的校服就直接被家長打發(fā)了?;丶彝局校医o老五從頭到腳買了內外、單棉分別兩套衣物換洗用。我結了一次婚沒賺上一套新衣服,老五代替我賺了兩套。
糊里糊涂結個婚,糊里糊涂帶回個老五,我們三個回到家已經花光了全部積蓄,三個人還得一起擠在一張小床那么大的炕上睡覺,那是我一個月60塊錢租來的四處漏風的倉房。我結婚的時候也只是一個剛踏出校門的孩子,不明不白的給小叔子老五當上了“后媽”,因為直到老五初三念完離開我們家以后婆家都沒出過一分錢生活費。
就在那個艱苦的歲月里,我的爸爸剛退休不久醫(yī)院就破產了,爸爸媽媽一起去了南方打工。而婆婆卻總說她的高血壓就是有老五老六的時候天天吃長魚和烏雞湯吃多了,長魚好像就是鱔魚吧,在婆家那邊據說可以大補。這讓我想到自己從懷孕到生子甚至結婚開始整整十年沒吃過一口好東西,生完孩子以后我的體重直線掉秤五十多斤。
我傻,倒也傻得徹底,就連我的結婚證都是假的,那是用公公和老公聯手辦的老公的假身份證跟我領的結婚證。天知道,我竟然真的靠一個假結婚證跟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共渡難關,演繹了人生的精彩。
現如今天道輪回,婆婆生了六個孩子,最后落在我的手里,難怪婆婆會說做夢都沒想到能在我家養(yǎng)老。婆家總說他們偏向我老公,說小時候的老公吃婆家的大米粒多,說幼年的老公喝婆婆的奶多,這樣的話聽多了也便習慣了。
現如今,或許是上天給我一個復仇的機會,或許是上帝愛我太深所以需要對我千錘百煉,亦或許是我和老公真的虧欠婆家而給我們還債的機會。不管怎樣,復仇我實在做不到,如果是還債,那么等債還清那天我就有資格跟婆家紅塵別過,在另一個世界里另尋心安了。
我相信上帝會把白天變成黑夜,也會讓患難變成祝福,非常喜歡這樣一句話:“付出的當下,福已在其中”?,F如今的我用行動感化了老公冰封的心,也會用行動關照婆婆,就讓老人家在有限的年日里在我家足享長壽,安度晚年吧!